“以表白之名行性骚扰之实吗?”
一连两个问题砸得本就还没从差点被撞的,既空白又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表白男更加混乱:“你…你差点撞死我!你这个疯子,杀人魔!”
沈序楼神色从里到外彻底冷了下来,她十分不耐:“回答我的问题,蠢货。”
“你纠缠我的学生想干什么?”
“纠缠?我没纠缠她!”表白男被沈序楼的气势吓到,但狡辩是男人的天性,“我只是在表白,我是因为喜欢她,难道我喜欢她也有错吗?”
“喜欢?你喜欢她什么?”沈序楼冷呵了一声,“是喜欢她的外表和她的身体能满足你令人恶心的欲望,还是喜欢她能给你带来被其他男牲羡慕吹捧的资本?”
“是怎样肤浅粗鄙且充满自以为是的喜欢能让你完全忽视另一当事人的情绪、感受与想法用表白的名义将她架在大众的目光下炙烤?而我的学生,她甚至不认识你就遭此无妄之灾,你怎么有脸说你是在向她表白?。”
“她的时间被你浪费,她的精神因你蒙受痛苦,她的身体也面临巨大的风险。”
“不要跟我说你不会因此使用暴力,从你开始萌生当众表白这个想法并付出行动时她就已经在沦陷进了各种由你、由围观者、由流言蜚语共同组成的巨大暴力漩涡。况且,你们向来冲动易怒还有颗脆弱无比的自尊心。你们是情绪化和不理智的代名词,是社会犯罪率高居不下和社会动荡的根本原因。”
“我对你们毫无信任,因为你们向来喜欢将自己无耻的、卑鄙的、下流的对女性的□□、占有欲和压迫欲冠以高尚的、神圣的、纯洁的爱的名义并用一条条规则建构起困住女性一生的坟墓。”
你们将由你们自身的无能、缺陷、破坏造成的一系列社会问题赋以科学、专业、自然的虚名心安理得地归咎到女性身上,又用各种法律、政策、道德的手段让女性承担本不该由她们承担的社会责任,用女性的血肉弥补你们造成的社会空洞又在上面筑起高楼,一边欢唱痛饮一边用这新的高楼形成对女性的新的压迫。
表白男慌了,牠“蹭”地一下起身挥舞手臂:“我没有!而且她不是没答应我吗?”
沈序楼笑了,她转着左手中指指根上戴着的一枚银纹黑戒,语气漫不经心又压迫感极强:“我不也没撞到你吗,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愤怒什么,你在恐惧什么?”
“你!”表白男说不出来又无端愤怒。
“算了,这是你们一直以来的劣根性,我向来是清楚的。”沈序楼起身从内衬口袋里摸了张名片随手丢在地上,“这是我律师的电话,如果你想找我麻烦或者干脆点,起诉我。无所谓,你直接找她。”
“你,你……”
沈序楼打断了表白男未出口的话:“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彭院长,对,我已经到学校了。”
“是遇到一点事,没能按时到达会议室。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车刹车失灵差点撞到了你们学校一名性骚扰女同学的男牲。”
“牠没事,我紧急制动将车停了下来。”
“当然,我当然知道性骚扰在你们学校属于极端事件,不然我们公司也不会和你们学校合作不是吗?”
“您别着急,我当然知道贵校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我只是对你们处理的手法有些担心。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受害者处于舆论中心,这您能理解吗?”
“我看到贵院的治安队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我看广场上监控摄像头数量不少,应该不用浪费受害者的时间和你们讲述她的受害经历了吧。”
“行,那人我带走了。”
表白男一看沈序楼挂断了与彭院长的电话立马怒吼起来:“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性骚扰!你以权压人,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说我胡说八道是因为我说破了你那套建立在既得利益者上,自我感动的暴行。你说我以权压人,不,我只是有能力不让自己吃亏罢了。”沈序楼挑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说。
可即便是以权压人又如何?
权力的滋味足够美好,它能让你有能力反抗自己遭受的不公,也能让你有能力制定让自己受益的规则。它是实在的,向上的阶梯和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权柄。而不是靠摇尾和折骨换来的,高位者虚伪的逗弄与怜悯。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便是手掌实权的男性为所有女性精心编制的,让女性放弃争取真正能够影响男它们地位的实权,转而费尽心思地去取悦和讨好男性并自愿巩固男它们第一性地位的巨大谎言和圈套。
不再理会表白男,沈序楼叫上远远站在一旁的贺渡,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