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楼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在车门前仰起头笑着向她招手。
在贺渡眼中,寂静的深夜里沈序楼是唯一的主角。她是黑夜的爱子,由昏黄的灯光为她打造独一无二的舞台。
片刻,沈序楼弯腰钻进驾驶座拿出一捧色调鲜艳浓郁的红色玫瑰花。她一手捧着花另一只手插在衣兜里又望着贺渡笑,下一秒,她极认真地低头在最中心玫瑰花的花心上印下虔诚地一吻。
后来,贺渡问沈序楼除夕夜上哪弄来这么新鲜的玫瑰花束的。
沈序楼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贺渡彻底打消了疑惑。
沈序楼:“我有钱。”
第二天一早,贺渡按响了沈序楼酒店房间的门铃。
这是昨晚她们见面后约好的,沈序楼离开后先找家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她来酒店房间找她。
一会儿,沈序楼眯着眼给她开了门。
她看上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着站在门口的贺渡有些发愣。
贺渡?
她怎么在这?
很明显,沈序楼醒了,但没完全醒,她的脑子还处于短路状态。
管她呢,先抱了再说。
贺渡进门才脱下羽绒外套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沈序楼就已经抱了上来。房间里开了空调,很温暖。所以当沈序楼将脸蹭上贺渡的脸时那如冰一样的寒冷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清醒了?”
贺渡挑着一抹笑容问她,也没将她推开。
沈序楼反倒不好意思继续在贺渡身上赖着了,她松开怀抱退了一步,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怎么来得这么早?”
两人昨晚很晚才睡下,现在这个时间她们才只睡了五个小时不到。
“你不欢迎我?”贺渡反问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序楼无奈道,“你能在这儿待多久?”
“你猜?”
“一天?”沈序楼惊喜道。
贺渡微微皱眉。
“半天?”沈序楼小小心翼翼地问。
贺渡眉头皱得更深。
“不会只有一小会儿吧!”沈序楼难过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是新年头一天,不比寻常,这一天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说放鞭炮,不过城里不让放鞭炮。
比如拜年,对了,她也应该给贺渡包一个大大的新年红包的,待会儿补上。毕竟别人女朋友有的她女朋友必须要有,虽然贺渡还不是她女朋友。
说起拜年,东启的传统是一家人回老家过年。贺渡现在还在这儿,是她的老家就在立潮区城区还是……
“你不回老家过年吗?”沈序楼试探着问。
“老家?你指的哪一个?”贺渡问,“我父亲那边的老家徐彩玉女士一大早就上赶着伺候去了。”
“至于我母亲这边的老家,”贺渡哂笑,“反正我去了他们也不会待见我,我还不如干脆不回去。”
沈序楼听完拉着贺渡的手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么说来,你是不是可以陪我一整天了?”
“恭喜你,猜对了。”
“那我猜对了是不是有奖励?”沈序楼得寸进尺。
“你想要什么奖励?”贺渡一顿,语气微妙。
“陪我睡觉。”沈序楼拉着贺渡就往床边走。
“嗯?”
完全没预料到的答案让贺渡丢失了主动权,直到被沈序楼拉着走到床边她才问出一句:“你认真的?”
沈序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眨了眨泛出泪花的眼睛:“那还有假?”
“我好困,你不困吗?”沈序楼率先躺进被子里给贺渡让了个位子望着她无声邀请。
贺渡这才知道明白过来是她的脑子不经过她同意擅自想多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若无其事地和沈序楼一起躺进被子里。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困。”贺渡才刚躺进被窝就跟着打了个哈欠。
唔,哈欠果然是会传染的,困意也会。
贺渡在被子里平躺了一会儿从心地窝进了沈序楼温暖的怀抱,在迷迷糊糊间她问了沈序楼一个问题:“你新年第一天跑来我这里你家里人没意见吗?”
“我记得你昨晚说你二姨刚回国,你不多见见她?”
沈序楼将贺渡抱在怀中脸颊贴着贺渡的发顶也快睡着了:“她们爱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们不会有意见的。而且她们会在我奶奶家待好几天,我想见随时可以见。”
“但你不一样,贺渡。”
“和你的每一次见面我都觉得来之不易。”
她都无比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