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墨镜最好的优点就是别人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情绪,别人也难以察觉他在看什么东西。
“没,没关系,”那南京大汉又开始结结巴巴起来,他看向周苦的目光很憧憬,似乎她是什么摄影界的大斗,很快他也说出了周苦的身份,“能很周老师一起共同拍摄三个月很荣幸了,是我们没有听您的话擅自去拍葬礼现场。”
周老师?
黑眼镜挑挑眉没有出声,这种情况不用他多说什么,其他人就会不自觉吐出一堆情报。
“缅甸当局都给我们了批文,我们拍摄应当都是合法被允许的。”周苦慢悠悠地说,黑瞎子默不出声地观察着她,直到周苦瞥了他一眼。
黑瞎子也不尴尬。
“但是葬礼现场,刚刚的场面里有一些内容巫师告诉我不能拍摄,过完今天后我会去跟他们商量,把你们其他的录像带收回来。”
黑瞎子从两人的话中知道女孩和她的哥哥那批人是做纪录片拍摄的,给国家地理拍对发音障碍有关的少数性病症。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场务在另外一间民宅里,他们两个住在这里。
周苦似乎是摄影界很厉害的人物,但跟楚楚她们不是一批人,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以上,和村民似乎已经很熟悉。
“那么你们或许需要一个保镖?”黑眼镜突然开了口,周苦又看了他一眼,神色很诧异,但是这次她没有继续偏离目光。“我还可以给你们钱。我人傻钱多。”
“村子里的人我都很熟悉,虽然他们刚刚拿着AK的样子很吓人,不过都是因为……”她突然不讲话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改口道:“也可以。”
她看了那个南京大汉和她的妹妹一眼,“不过硬要说实话的话,他们几个人更需要保镖。”
南京大汉有点尴尬地低下头。
黑瞎子一开始想的是,这两路桥他至少要搭上一个,因为看下来好像就只有周苦和那个女孩子有能够跟当地人用当地手语交流的能力,在权衡以后他选择了更加麻烦的一路。
被认定为更加麻烦的一路的周苦叹了一口气,去把那个女孩子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用手语和她说了几句,这是用的国际手语,黑瞎子能看懂大部分,但是她们两个比的太快了。
大概意思就是不用担心,这阶段不要出去一类,事情会由她来解决。
黑瞎子死皮赖脸地跟着周苦出了这栋房子,周苦也没有说什么,她揉了揉肩膀,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几乎是刚出门她就开了口:“我不在乎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只不过你完成你的事情以后出去,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我的信息。”
这似乎是一种示好,但黑瞎子并没有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任何友好的气息。
“那么周老师这个身份也是假的咯?”他笑着说道,语气很轻松,似乎和周苦很熟捻的模样。
他们拐了几条路进入了另一栋屋子,周苦打开了门,响起了一阵风铃声。
这里明显看上去比刚刚那栋要高级很多,家具也很多,但是屋子的主人似乎并不太在意他们摆放的是否整齐,凌乱地散落一地。
黑瞎子在这些家具间小心翼翼地找着路跟从着周苦的脚步上了二楼,周苦摆摆手示意两间有床的房间里分了他一间。
她并没有回答“周老师身份是假的”这个问题,但是她眯起了眼睛,抛出了一个近乎是炸弹的问题。
“吴家小三爷,现在是在听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