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笑眯眯地回答:“我姓王,沈小姐叫我小王就好,是宁总告诉我您在这里的。”
宁秉贺对她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
“我小叔这么神通广大。”沈小桃故作惊讶,“王哥,你车技特别好,我以前坐再好的车就晕车,但你开车我就不会晕,你一定是我小叔很重视的员工吧。”
王盛被一口一个“王哥”说的心花怒放:“还好,宁总对我们每个员工都很好。”
沈小桃趁机套话:“我只是有点奇怪,普慈和他给我的地址又不在一个区,他怎么会约我在那见面呢?那里离我多远啊,还劳烦王哥跑这么远。”
王盛不疑有他,被沈小桃的热情体贴哄得心里暖暖的:“可能是宁总下午和安夏集团在那附近有个会议才定在那附近的。”
哦。
下午和许安然刚见过面啊。
原来她只是顺带想起来的附赠礼包,就像卖贵价护肤品时柜姐慷慨送的小样。
“宁总最近忙婚事,和许小姐也是难得才见上一面,听说那家私厨还是许小姐介绍给他的,估计是想带你尝尝鲜吧。”王盛跟了宁秉贺也有五年了,五年里也没听他有什么侄女,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还特地为了她向别人打听哪家私厨好吃。
沈小桃幽幽道:“那他们感情还挺好的。”
不管是侄女还是外甥女,都是老板的亲戚,王盛想了想,觉得这是拍马屁的好时机:“宁总对未来夫人真的没得说,你住的玲珑湾房子里不是备了女士用品么?那是宁总吩咐我去买的,我记得他前一天特地打电话问了许小姐,问女生都用什么样的护肤品,我们宁总啊,真的很尊重夫人呢!”
那边宁秉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交流酒会枯燥乏味,许安然站在后门处,放下手里的香槟,将银色小提包里的真丝丝巾拿出来递给宁秉贺。
许安然今天穿了绣了羽毛的抹胸长裙,将本就玲珑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酒店的空调开得太足,热得她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
许安然拿出提包里DIOR的羊皮小镜子,开始补妆:“最近天气反复无常,你还是要注意点。”
宁秉贺对着与他打招呼的人举杯示意,回答许安然的关心:“谢谢。
“今晚有安排么?”许安然问宁秉贺,“边上的香织堂老板调酒很有一手,但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就是不卖。”
香织堂采取的是熟人预约制,许安然推荐给陆昘,陆昘又推荐给了宁秉贺,宁秉贺转着杯子里的香槟,淡淡道:“没空。”
许安然就没打算宁秉贺能欣然赴她的邀约,她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脸,她上周刚在美容院打了日本进口的少女针,现在正是状态最佳的时候,她扑闪着刚接的婴儿直睫毛,试图对宁秉贺放电:“普慈的大楼盖得怎么样?我听说中标的是擎天,他们老板是我爸的朋友,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宁秉贺看了眼时间,心里估摸着沈小桃的位置:“你也认识?”
为了这身修身的裙子,许安然饿了一整天,她拿起一碟银色的托盘,小口的吃上面的蛋糕:“有几个吧,它们公司和我们学校有就业协议。”
宁秉贺想起沈小桃提起过,许安然与她是一个学校的。
与许安然名字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前男友。
她是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口中的香槟是黄苹果和淡蜂蜜烘烤出的香甜气,回味在舌底下,细品是一丝酸涩的嫉妒。
“少吃一点吧。”身侧有侍应生走过,宁秉贺放下酒杯,“流媒体说你怀孕了,我不想最后背个始乱终弃的骂名。”
“那你就娶我啊!”许安然早就习惯了宁秉贺突然的毒舌,他不是传统体贴的绅士,她也不是温柔教养的千金,许安然眨眨眼,“我不介意真怀孕。”
“我介意,我不想有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宁秉贺接过侍应生送来的擦手巾,“这个月月底普慈就会上市,等下月我就会发新闻澄清关于我们的流言。”
“有人……说的是沈小桃吗?”许安然顿了顿,“你和她在一起了又怎么样?老宁总真的能接受她吗?如果不是沈小桃爸爸犯事被抓,你们现在还在一本户口本上吧?普慈的话事人是被人说□□好听呢?”
上唇有残留的白色奶油,许安然自己用手指揩了去,她直勾勾地盯着宁秉贺:“还是被人说有个杀人犯岳父好听?”
她已经做好激怒宁秉贺的准备了,她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一个野丫头就能得到?
在没人发现的角落,许安然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面前的男人依旧是不改的冷淡模样,唯独银丝眼镜下,那双眸子里掀起了愠怒的波涛。
她触及了他的底线。
她听见宁秉贺说:“就算不是她,也轮不到你,在我这里,没有比和你在一个户口本上更恶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