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弟哥哥”被训了一顿，笑一笑，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下午一点五十分，一辆S级迈×赫叱咤风云般霸气地行驶在大道上，前后左右围了四辆大g。

前后的车辆生怕刮着这车，躲得远远的。让它们在本来拥挤的车道硬生生开出来一块空地。

直到它们拐弯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前后的车主才松了口气，吐槽道谁家少爷又出门了。

“少爷”着一套白色高档定制西装，有些嫌弃踩在地下车库灰色的地板上，坐在迈×赫的后座等着。大G里出来一圈保镖模样的人，扫地、喷消毒液、喷香水甚至夸张于有人在给他铺地毯。

前面下来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面罩的版型有些怪，像是困住野兽的止咬器。他露出的两只眼中满是嗜血与麻木。干净利落地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腰弯得很低。

周围一圈的人也都弯下腰，整齐划一。

“小泉子——”那“少爷”扶着他的手下车，却一个眼神没给，戴上了墨镜，懒懒地吩咐。

“在。”那戴面罩的人沉沉回了一句。

“这归雁的人呢？”

“想来是——”

“顾老板——幸会幸会！”没等那面罩人说出个臆想的原因，旁边忽然窜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是赵鹏跃，他扬起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商业假笑，伸出手欢迎。

后面跟来的人直接列阵拉横幅，拉礼炮。横幅红底白字：【欢迎月牙湾顾老板大驾光临】。

那场面礼花纷飞，劣质的塑料为把香水味遮了个干净，耀眼还不好清理的亮片落在地毯上，也有些落到了“少爷”的头发和西装上。

他咬着牙，太阳穴突突直跳，万般嫌弃地伸出手，恶狠狠道：“幸会，贵公司真热情啊。”

赵鹏跃握住他的手摇到飞起，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当然啦，我们归雁一直很好客——”

旁边面罩人一动不动，狠戾的眼中竟然有了些许笑意，微微转了转，似乎在回忆什么。

到了会议室，两拨人位列两边，气氛微妙。中间负责汇报的贾晴倒是丝毫不怯场，照样抑扬顿挫地汇报。

“……以上是这次合作的初步意向，顾老板有什么问题吗？”贾晴着一身利索的正装，头发高高盘起。

“少爷”缓缓摘下墨镜，露出看谁都暗送秋波的一双桃花眼。朝秦云雁的方向眨了眨，将墨镜扔给面罩男。面罩男戴着手套，恭恭敬敬地接住收了起来。

那人倒是气宇不凡，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更衬得他优雅矜贵。脸似是女娲娘娘精心雕琢似的，不见一点瑕疵。眼角一颗痣，眼尾恰到好处地翘起，为那张脸添了几分别样的妖艳气息。

他见到秦云雁时就自我介绍说自己是顾闻末。

贾晴不吃这款，见他不回自己话也不理他了，去看那面罩男，她越看越觉得眼熟。从眼神到小动作。

她有些愣神，没听那边说了什么，半天才看到秦云雁在给她递眼神，开口解释：“请见谅，我们老板前一阵发了场高烧，嗓子有些哑，现在不便说话。”

贾晴又看见那个面罩男眼角颤了颤。

“真是可惜，我记得哥哥的声音很好听的。”顾闻末托着下巴，睫毛弯弯，眼下一颗痣勾人心魄。

结果AI男声：“是啊，我爱人也夸过我声音好听。”秦云雁那边丝毫不接招，直接转向合作方面。

公事公办，那叫一个别无二心。

贾晴看着样子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但现在不是谈那个的时候。那个什么顾闻末是少爷吗？那是钱！大把大把的money！

不管那边月牙湾娱乐股份有限公司CEO在想什么，她这边想的都比较“庸俗”，只有事成之后能对公司产生多大的推动力。

结果也是比较符合她的心意的，送人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她看见顾闻末在秦云雁旁边待了一会儿，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哦豁，贾晴带着笑容想：有瓜。

只有在那顾闻末进了车门，只有那面罩男在车外的时候她换了脸色。

“赵泉。”贾晴几乎不带任何情绪地叫他。

面罩男几不可察地愣了一下，声音平稳无波：“小姐，你认错了。”然后就开着车离开了，连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旁边扫完亮片的赵鹏跃凑过来，皱着眉问她：“姐，你不觉得那个顾闻末，有点像锦哥吗？”

“哪里像，那么阴柔。”贾晴反驳道，但她也有些疑问，她忽然发现自己记不清锦书的样子了，仔细想去似乎连声音都忘了。她摸头，手刚抬到鼻子附近的时候却发现眼泪掉下来了一颗，打在指尖上。

“就是感觉脸很像，我看到有种心动的感觉。锦哥现在跟老板在一起了吗？你是不知道啊，我第一次把锦哥当成女孩追求的时候被老板约谈了，太可怕了——”赵鹏跃拎着垃圾袋走着，忽然发现贾晴没跟上了，转头看去却见她哭了。

他感觉递纸，在旁边不知所措：“不是，晴姐你怎么了，小的可受不住您这一哭啊，让江姐秦哥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别哭别哭，眼线都花了……”

贾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难过。她拿纸巾点了点眼角，努力平下心情，道：“没事，想起我那个失踪的前男友了。”

赵鹏跃来归雁的时间晚，但凭借出色的外交能力也把之前的事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安慰道：“没事，出色的前男友就该把自己当成死人。”

“他那个样子我倒宁愿他死了！”贾晴情绪忽然爆发了一瞬，踩着运动鞋等电梯去了，她有很多事要去问秦云雁。

推开秦云雁的办公室，只见他正转着一根烟，手旁还有一个烟盒。

“锦哥刚走就开始抽烟，你不是戒了吗？”她皱眉，想直接把烟收了。

却不料秦云雁早就输入好了文字：

AI音：“别动，这里面有致瘾性的药品，我有理由怀疑是毒品，需要交给警察。”

贾晴的手停住，转过来掏手机。

“不用，一会儿我直接去警察局。”秦云雁也料到了她的动作，提前准备好了。

知道贾晴一肚子疑问，他敲字：“下班有事吗？陪我走一趟。”

“嗯。”

“一会儿你开车，我状态不行。”

“好。”

上车后，秦云雁先是在贾晴疑惑的眼神下检查有没有窃听装置，还真让他在垫子底下找到一个。

然后那小东西就随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变成了碎片。

他又将原本放在办公桌上的摆件放在车上，打开开关。

“问吧。”这回是秦云雁自己的声音。

“你嗓子没事？”贾晴意外。

秦云雁将反光板拉下来，又戴上口罩，装成晕车的样子，闭眼靠在椅背上。“有人想看我失魂落魄，我装装样子。”他提前给贾晴打了下预防针，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但我必须告诉你，这是一个新世界。”

贾晴开车的手很稳，眼神也很坚定：“你们两个都在新世界里了，想留我一个？”

秦云雁笑道：“这可是要签保密书的。”

“呵，我嘴可是很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