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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初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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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漫天飞骨血雨,一场持续七个隙间日的战争被打响,史称换天之战,隙间一切排行榜全部重排,无论是几兆年以外拾荒的老人,还是某个世界里度假的世外高人都被那场战争的灵力波动震停了手中事。隙间史故而予以其别称:别惹通缉榜第一的那变态。

但故事的结尾没有明确记载,有人说是那个变态被围剿成功了,有人说同归于尽了,也有人说是他将当时的五大组织屠杀后失踪了。

而现在呈现在秦云雁面前的,则是锦书这个亲历者的真实记忆。

“哟,还挺能打,但也仅此而已了。”妒倚面摇着蒲扇,稳稳当当地坐在一边,吃着果子看戏。

旁边另一个首领模样的女子的头发忽然着起火来,闻言咬牙切齿:“万奴王,你说的倒是轻快,我的万骨枯都快被团灭了你却就带了三百个奴隶!”

妒倚面懒散地靠着,手指微动又是一个奴隶符咒,战场中间几乎满身都是裂痕的阿锦动作顿了顿,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只有他身边一接触就被碾成渣的怪物知道,这吸能的法阵有多恐怖。

“阁主说笑了,我出钱你们出力,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啧了一声,嘲笑道:“连一个都不敢死的人都杀不了,你们算什么隙间五大组织。”

“你!”

战场之上的阿锦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过去用脱落灵体造的武器都废了,化成渣子不知散到哪里去了。他现在的灵体也被各种武器和异能砍成了细沫,只是因为他自己的意识还在,所以暂时凝成一团而已。

他很强,在他没有异能却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灵力并调用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敢死吗?”他听见了妒倚面隔了万里外的声音,是妒倚面故意让他听见的。

秦云雁看到阿锦疲累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释然,接着是疯狂的笑,如花般的血点从发丝上甩出,如被碾碎的玫瑰。

“哈哈哈哈哈——有什么不敢死的?”他狂笑道,遍布全身的裂纹隐约闪着光。空气中无数灰尘般的小点与他的胸脯同频共振,闪耀着最后的骄傲。

阿锦将撕咬在自己身上的怪物扔了出去,那怪物忽然瞪大了眼睛,庞大的身躯从嘴部开始消融。

“不过是辜负一个我想不起来的人。”他拍拍身上的脏污,昂首挺胸地站起。自他为中心,一层层的亮光蔓开,所经之处,所有的灵体都开始消散。

有人意识过来,高声叫着:“跑!快跑!是灵体本源自毁,这个疯子!他……”

跑是没用的,甚至没等那人说完,他的灵体便彻底消散了。从今往后,从今往前,无论什么方法秘宝,都不会再存在这个人。

就算逆转时光回去也不行。

“我只是想活着,你们却对我赶尽杀绝。”阿锦步伐沉重地走着,之前有个有重力异能的人给他加了个十八倍重力,他只要往前动一步地上都会出现一个深坑。

妒倚面的奴隶之印终于失效了,燃烧本源所诞生的火足以炼化一切。黑色的锁链如墨点般散在纯白的本源里,成了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水墨的黑白中,隐约有个红色的心脏,正在迅速膨胀。

“既然如此,我不想活了,你们,与我一同长眠吧!”阿锦说着,原本散成碎片的灵体武器化作一道道利刃,骤雨般冲向妒倚面他们所在的位置。

他自己也渐渐虚化,从脚部开始,化作几不可见的小点。阿锦的面上是久违的平静,人在知道自己要死时总是平静的,因为他们会思考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

“对不起。”秦云雁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但他猜阿锦根本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

这一刻整个隙间都很静,这里的一切都在迅速湮灭,包括阿锦。

这招后来被称为【归墟】。

秦云雁抬手想去抓那要消失的,他未能宣之于口的爱人,却见一个身影先他一步。

“挺热闹呀!”时间刹那间停止了,阿锦的瞳孔剧烈收缩,头顶多了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手像是暂停键,他的灵体自毁被终止了,他也瞬间脱力晕了过去。

时间再继续的时候妒倚面刚拿几百个瞬移过来的奴隶替自己挡下了那同归于尽的一击,就见战场中央没了人。

“是谁?谁!”妒倚面举目皆空,甚至没有一只蚂蚁能回答他。

战场上只剩下他,还有被自毁判定成无灵力物品的尸体们。满目疮痍,他不信邪地拿灵力搜查一遍,什么都没有。

妒倚面也感觉不到一点奴隶之印的联系,似乎那个劳奴真的死了。

他磨磨牙齿,转身踏入传送门。

万米虚空之上,两个身影出现在一艘红色的飞艇上。秦云雁也跟着出现在这里。

这艘飞艇的装饰很简单古朴,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却不给人廉价的感觉,反而是种隙间难得的温馨感。

救了阿锦的那人披着件红色的斗篷,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看不清脸。但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个高挑的女人。

她一手拎着剩了一半的阿锦,一手找到个半身大小的圆柱形容器,倒了些奇奇怪怪的液体,混成了个晶莹的绿色,将残破的灵体放了进去。

“物息,去客栈。”她说道,飞艇随声而动。

秦云雁焦急地去看绿色液体中的阿锦,发现他身上的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双黑眸也在意识到自己恢复的同时强行睁开,与秦云雁正好对到了一切。

那双眸子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疲累与浓浓的自毁情绪。

他没有停留,继续向四周观察,想要打破这不知敌友的牢笼。

“我建议你歇会儿,你很累不是吗?”那个女人坐在一个现代的办公椅上,“呲溜”一下滑了过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套茶盏。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想要得到什么?”残破的灵体警觉地问,他深知自己现在做不了任何反抗,只是一个无法自救的囚徒。

女人把那个容器的盖子打开了,找了个箱子让容器悬浮飘到箱子上,这样能与阿锦平视。

她在虚空抓了一把,捏成个灵体团子,和一个半透明的匕首一起扔进了容器里,“别掉渣了,这飞艇修起来挺麻烦的。你要觉得我是神经病的话就一刀刺过来,但提前说明,我会反击。”

接着她压了压指关节,打了个不响的响指,简单地逐一回答:“你可以叫我无面,本来在遛弯,被打斗的声音吸引所以看到了你。至于为什么救……我估计你不信,我就是想救所以救了,没啥所图。”

无面也不等阿锦继续问,喝了口茶继续说:“我这人就这样,随心所欲,别介意。”

阿锦从液体中冒头,没有管那匕首,将灵体团子收回体内,抓住飘向他的茶杯嗅了嗅,灵力充沛,一闻便是极品。这人不缺钱,不是为了那赏金而来。

“喝吧,你嘴唇都干成那样子了。”无面开口催促道。

阿锦下意识舔了舔唇,犹豫一番行了个拱手礼,用破烂的袖子掩着,将茶水小口小口饮尽。

无面似是笑了,替他满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再次将茶水饮尽,与这个他看不清的女人平视。

他没有探知到长久以来缠住他的恶,反而感受到了久违的、如沐春风的善。

“不,你肯定有名字。”无面很笃定地开口:“或许忘了,或许被抹去了,但你肯定是有名字的。”

这一瞬间,阿锦的黑眸前所未见的空洞,似乎他的灵魂穿越回了过去,穿过那些悲痛与伤口,似乎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只是太乱了,太远了,他听不真切。

他捕捉到了几个音节,轻轻读了出来:“jin shu。”

无面拍了拍手,声音有些兴奋:“那就叫锦书吧!”

秦云雁看见锦书点了点头。

于是一个游荡的亡魂无名氏死去了,锦书诞生了。

“到达目的地,物息进入休眠模式。”

无面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轮椅,还有一套新的衣服。

“我这小破船上没什么治疗的东西,所以稍微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客栈。”她解释道。

锦书顺从地点点头,抓着散开的灵力捏成把匕首,藏在灵体里。他现在太累了,就算是陷阱也没有任何脱身的力气。只能寄希望于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他认为眼前这人可信。

但就算可信,他也要留条后路。

飞艇降落的地方是一块人造飞地,地板都是黑色的金属,中间是一栋红墙黑瓦的中国传统建筑。

也没有牌匾,有些荒凉,也有些落寞。

“我跟你说,这本来是我的秘密基地,结果有个老不死的要死我前面了,我就把这地方给他留着养老了。”无面似乎是个自来熟,推着轮椅边走边说。

大门打开,是与外表相同风格的大厅,一排排木桌空荡荡地摆着,柜台后面坐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衬衫,手中提支毛笔正在写什么。

“本店暂停营业。”他听见声音,不耐烦地说。抬头看见无面,皱眉问她:“十九?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无面砰的一声关上门,声音里似乎带上了愤怒。

“别叫我十九!”她道,然后低头对锦书进行介绍:“如你所见,一个烂人,叫莫琅。”

莫琅也不反驳,像是刚注意到还有个人,抬着眼皮“呦”了声。

“你又带回来个什么东西?”

秦云雁的反应和锦书一样,反驳道:“你才是个东西!”

似乎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了,梦醒了,又是漆黑的天花板。

隔壁床锦书正盘着腿看手机,看表情似乎在激情对骂。

秦云雁小心翼翼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看见两行字。

【活该!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琅你个***】

没等看清前因后果,手机就被感受到气息的锦书按熄屏了。

“睡不着?”他问。

秦云雁想说不是,我看见了你。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最后成了:“嗯。”

锦书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到一边。他搂住秦云雁的肩,将他带到了自己怀里。

“那我陪你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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