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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锦叔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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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原来不叫锦书,他是个孤单且没有归处的残魂。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去哪。

他跌跌撞撞地在隙间流浪了大概两百年,一次被逼到了绝路时他被撕碎瓦解,残破的碎片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以为自己死了,却发现自己还活着。

有人捡到了他,把他带回了隙间客栈。

那人问他的名字,他黑色的眸子转了转,透过往前两百年的时光,隐约记得有人叫他:“jin shu。”

他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捡到他的人喜欢看书,有个比某些世界还大的图书馆,于是拍板定案:“就叫锦书吧!”

于是锦书有了名字,也有了累了可以回的家。

锦书的房间门上没有门牌号,风格很干净,就像是他做事的风格,从来不拖泥带水。

他拉开自己在隙间客栈的房门,入眼的一片不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嵌入型的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素色衣裳,有的是古式长衫长袍,有的是现代卫衣长裤,最突出也是最不合群的是一件流苏衣服。他将秦云雁那深蓝色的风衣抖开挂在里面,倒也没那件突兀。

走廊另一侧一直通向房间的尽头,上面零散地钉了几个展示架,摆着书籍和弓剑刀枪。不止有冷兵器,还有一些光看外貌就知道很危险的热兵器和魔法类武器。

还有一面墙的酒架,实木风格,酒壶的风格各异,琳琅满目,暗褐色的琉璃将它们与灯光隔离。

这个空间是一个小客厅,有窗的一边靠着一张茶几、一把包着软边的藤椅。另一边有几扇门,一扇是被改造成储物室的厨房,一扇是卫生间,一扇是他的卧室。

有个隐藏的纯白的闭关室,没有边界,上面挂了个问号图案的牌子,翻一下就进去,再翻一下回来。

锦书换了身宽松休闲的衣服,扎了个马尾。他将牌子翻过来,进入闭关室。

他将风铃向上一扔,也不知道它挂哪里了,反正没掉下来。

身上的伤因为没有紧身衣服的束缚开始放纵,他的身体像是崩溃了的屏幕,分成很多块像是要向外发散。

倒是真像被撕了似的。

锦书坐下,随手将一块飞出去的灵体按了回去,打开莫琅给他的那个方盒子,里面是一片叶子。它就像一片普通的叶,翠绿的外表,丝滑的曲线,平平无奇。

锦书却知道这是无价之宝,一次性用品,无条件治愈所有伤害。它是一个人的异能,据说那人意识已经消散了,所以不再能制造这种叶子了。

每个灵体都有异能,一种是先天异能,具有独立性和特殊性,别人几乎不可学习。一种是后天异能,可以通过学习、参悟等获得。

锦书分割自己本源让其与别人一同自毁的【化虚】还有之前战斗的武器与神兽都是后天异能,他的先天异能跟战斗没什么关系,甚至对于弱肉强食的隙间来说,很垃圾。

客栈其他人给他的异能起了个名字,叫【档案馆】。

他可以根据灵体的本源看到他们的记忆,但比起第一人称视角的局限性,他所看到的更客观,更立体。就像有个摄像头将世界上所有关于这个人的事都记录下来了,锦书可以调动这些记录,将它们展现出来,给自己看、给别人看。

给别人看花费的灵力更多。

局限性就是他得接触到对方的本源才能发挥异能,并且他看不到自己的“档案”。

后来有一次锦书为了找自己的记忆差点把自己榨干了,误打误撞领悟到了一个衍生的异能。

是【档案预知】,根据现有的事情推测预知之后发生的事,事情可能的结果。

反正时灵时不灵。

锦书将叶片贴在自己额头上,感受温和的灵力传入四肢百骸,像是顺着经脉进行了一场按摩。所有的伤口都在迅速被治愈。

他舒服地叹了声,吐出一口浊气。握紧的拳头松开,摊在膝上,整个人都松弛下去。

能从莫琅那里撬出来这等宝物,他还是很开心的。

稍微修整过后,锦书深呼吸一次,拿出了那块在断剑里找到的记忆碎片。

他凝重地盯了那块似乎还在呼吸的记忆几分钟,然后把它按在了刚才便摊开在他面前的扇子上。扇骨散开,化作一根根拖着长长尾焰的星辰绕着他旋转,周围的一切如水波般荡漾开,新的场景代替了原本纯白的空间。

是一座宫殿里的场景,金碧辉煌,宾朋满座。穿着活泼颜色正服的官员与其夫人落座两旁,说笑谈话,觥筹交错;摇曳生姿的舞者与创造丝竹之声的乐师尽情展示自己的技艺,引得喝彩与觊觎。

锦书的身影便是出现在大殿正中央,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暂停了似的。飞舞的裙带荡着波纹定住,酒樽里洒出的美酒液滴也未落在案上。

他顺着灯火朝上一路看去,最终停在高位之上的那个人身上。

华服锦衣,气宇轩昂。坐在那不动时像一尊精雕细琢的仙人像,只是眉头一直紧紧蜷着,看上去有些不耐。

锦书走上前去,站在龙椅旁仔细端详一阵,琥珀眼中有了疑惑。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吗?”他喃喃发问,手上多了一根指挥棒似的细棍子,上面凸显着细腻沉重的花纹。轻轻点了下空气。

一切动了起来,热闹的声音顿将空间占满。

锦书看见那皇帝偏头问旁边的大太监:“他怎么还没到?”

大太监抬手扶了扶额,哈着腰回:“荣相国一大早到陌芳轩那口枯井旁坐着去了,到了巳时又出城施粥去了。”

陌芳轩是北恒恒文帝之前存在的官方青楼,被抄家的官眷大多都去了那里,恒文帝时期给废了。

皇帝抿着嘴,眉头又紧了些。

“荣家的祠堂不是竣工了吗?”

“恕老奴直言,”大太监为他斟酒,道:“含冤的魂怨气最重,怕是离不开身死之地。当年的荣家……以荣相国那念旧的性格,怕是……”

皇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门外的小黄门扯着嗓子通报了声,大厅里本来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大门拉开,一阵寒气比来人先一步与众人见面。一男子身披白色狐裘袄,内里一件素色圆领袍,上绣云纹飞鹤,头戴白玉冠,气质出尘,像是要踏云而飞的仙人。

他大步不停歇地直穿过人群,似不可阻挡的利箭。最终停在了台阶之下。男人爽利一拜,厚重的狐裘被一甩飘扬而起。

“臣荣沧,参见陛下。”他叩首,一双锐利的眸子掩住所有疲惫,似是刚凯旋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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