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叩叩”
呼呼呼
“叩叩!”
吹风机声音戛然而止。
“小望?”江谦一脸惊讶,“有什么事吗?”
江望瞥了眼屋内,那女人的秀发半湿,如瀑布般倾泻,脸颊白皙如玉,但神情疏离。
她没长手吗?又使唤他哥。
江望掩盖眸中的厌烦,转眼笑得乖巧,“哥,明儿你也带我去公司吧?我正好想感受一下。”
“可以呀!那今晚别太晚睡,明儿要早起。”
江望笑容灿烂,“好的,哥。”
两兄弟相视一笑的场景十分温馨,但在林婳眼里...
碍眼极了。
真想把江谦藏起来,藏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样,他的时间便全属于她,不会受到任何不定因素的干扰。
“在想什么?”她痴迷的低沉嗓音在头顶响起。
林婳脱口而出:“在想怎么把你关进小黑屋。”
“这么多年还是这想法啊?”江谦忍俊不禁,重新拿起吹风机,吹干乌黑柔软的发丝。
与林婳相处太久,江谦已然习惯她的玩笑话。
她从前很爱这样说,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谁叫你这么受欢迎,都没时间陪我。”林婳很不满,声音盖过呼呼的吹风机。
如果江谦是个没人在意的小可怜儿,她一定会给他套麻袋,然后喜滋滋抱到只有他们二人的深山老林中,每天爱他爱他爱他!
“我现在改了的,每天都在一起呢。”
“又不是永远。”林婳依旧不开心。
呼呼声停歇。
林婳落进体温滚烫的怀抱。
这人身上常年温度高,一接近,源源不断的热度便传递至体内,温暖得让她不自觉眯起双眼,紧绷焦躁的内心也在顷刻之间平静下来。
“就是永远。”
江谦像猫一样,用脸蹭着妻子软白的脸,语气里多有缱绻之意。
喜欢他对自己表达明晃晃的爱意。
喜欢看见他望向自己的目光。
喜欢他对自己笑。
而最最喜欢看见他的失控因她而起。
“最好是永远。”林婳语气随意,似是随口一说。白皙的脸庞贴近他的脸,呼吸慢慢紊乱、缠绕。
她不想再体验分别的滋味。
每当想起那年车站送别,一股惶恐便从心头升起,其迅速蔓延全身,侵袭大脑,眨眼间便能磨灭她所有的理智,将她变成疯子。
“婳婳,你再不松手,我的车就要走啦。”无奈的男声在耳畔回响,贴着的宽阔胸膛起起伏伏,林婳噘着嘴,抱紧不撒手。
错过最好!这样他就走不了了,就能继续陪在她身边。
与江谦分开的这天,戒断反应远比她想象中要严重许多。
那强烈的失落感仿佛要将她淹没。
在短暂的快乐与幸福之后,又猛地抽离回到现实中,那种空虚与孤独让她难以承受。
林婳从未想到自己会这般离不开一个人。
她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能画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也能暴躁活着,活一天是一天。
但如果没有江谦...
林婳一想到这个假设,心脏便疼得厉害。
她离不开他。
所以他不能离开她。
“每天都和你联系好不好?”江谦的声音轻柔极了,却对林婳无用。
林婳猛猛摇头,眼眶泛红,“我不读书了,我要跟你去。”
如果你非要去,那就带上我。
然而,江谦的神情瞬间变严肃,还敲打她的脑袋,“不许这样想,你只是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
初尝恋爱的美妙,他对她亦有不舍。可是现实如此,他们只能适应,只能暂时分离一段时间。
“江谦。”林婳可怜巴巴地抬头。
女孩原本就美,这么个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男孩的心软了又软。
江谦叹气,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温柔道:“婳婳,把你看见的美好都画给我看吧,我想看。”
男孩的话语里没一个重音,却依旧压得她的心难受。
他不会退让,再装可怜也没用。
“知道了。”林婳委委屈屈地应。
江谦最终坐上火车去往首都,与林婳相隔两地。
画能体现作画者的情绪情感,江谦想看见林婳画出生机盎然的作品,无非是希望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里也能好好生活。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她总要学会独立、强大,活出自我。
他希望她更喜欢她自己,而不是他。
可此时的江谦不知道,林婳未来依旧喜欢他超过喜欢自己,且固执己见,永不更改。
出站的江谦给家里人都报了平安,除了林婳,陈蓉和江望都回了。
“婳婳,我下车了。”
接起的电话里只有沉默。
“婳婳?”
江谦等了一会儿,那边直接挂断。
还在气头上。
ahh:我先去学校报到,晚点和你聊
发出去的消息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响。
成功报道且搞完卫生的江谦再次拿出手机打电话。
刚接通,江谦的眼眸即刻闪现温柔色彩,“在干嘛呀?”
“......”
“又讨厌我啦?”江谦语气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