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高大武站起来,一边狂吐嘴里的沙子,看向高宴:“就是羊肉的膻味!”
闻言,高宴嘴角轻轻上扬,瞥向门缝后,想微微向三勤证明一下自己的判断。
可——
他盯着门缝后的脸,突然愣了一下。
不是三勤,什么时候换了另一张面孔。
唔。
这人长得很陌生……但也是真好看。
一个男人竟然长成这样,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宴的目光依旧聚焦在林雾齐脸上,脑中想搜寻出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可惜除了好看,没有别的。
“原来是狗闻着味来了”。
这张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的脸,薄薄的双唇却吐出恶评。
林雾齐瞪向门外的高宴,脸颊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热的。
但也有可能是羞的,因为高宴这家伙没穿上衣!青天白日的敞开他那微微鼓起的胸肌。
肤色白皙透亮,一点儿也不像长期在田里摸爬滚打的泥腿子。
高宴两胸肌之间的沟壑很明显,有凹有凸、肩膀肌肉也练得恰到好处。
真不知羞耻!
林雾齐迅速退回门后,避开门外人的视线。
心中却暗自给高宴此人盖棺定论。
空腹有一副相貌,内心实则是个卑鄙龌龊之极的小人。
“你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别太过分啊!”
高大武上身冷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不耐地伸手去推房门。
本来也没准备一下推进门,然而,不仅没推开,他们还听到了门背后铁链摩擦作响的声音。
高宴皱眉,眯眼看向房门后的门闩,露出几道粗铁链加固。
真他么防他们像防贼一样啊。
没想到结婚能结成这样,这个婚结得有什么意义?
说不替林家和高家感到悲哀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沐浴在现代文明光辉下,至少有选择是否婚育的权利。
大闫处在一个具有历史局限性的时代。
那么,他就只能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了。
门后铁链有拇指粗,不过这间房子的木制门框。
高宴向高大武招招手,用在场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大武,下去搬两块大石头上来”。
把门卸了就是。
接亲的精髓不就在于“抢”么。
“好!”
高大武点头。
此时,门后的林雾齐依然保持笑容,只是此刻的笑里带了一丝怒意。
好啊。
公然叫板。
他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白色瓷哨,吸口气吹响竹哨子。
“呜————”
哨声刺耳,贯穿了整个林宅,只怕此刻在隔壁副院蹲茅坑的人都能被惊得一哆嗦,赶紧夹断了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高宴也想看看怎么回事,因为在他有限的古代知识储备中,实在没想出来这声哨的意义所在。
他的满脸懵逼很快就在接踵而至的上楼脚步声中变得严肃起来。
一阵一阵的踩踏声逐渐逼近,就像古代打仗出征时,越来越急促的鼓点声,反复敲打在高宴的心脏上,让他喘不过气。
这个林雾齐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没想明白,也没给他时间去想。
一大群妇人和小孩儿很快拥挤在狭窄的过道上,将耳房房门拦得水泄不通。
妇人们的调笑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嬉戏声,不绝于耳。
他和高大武很快被人群推搡的离耳房房门越来越远。
可能遇到了古代结婚版的迎亲拦门。
高宴在东倒西歪的挤压中,猜测目前遇到的是什么环节。
他下意识摸了摸荷包,空空如也,没有准备红包。
“哎呀”。
高宴拍脑袋,想起之前出门时,高学才给的二十文应该是留到现在用的。
“宴哥!”
高大武在旁边惊呼,手上举着的喜盒差点都拿不稳扔了出去。
“怎么了?”
高宴看他,心里也焦灼得很,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对这些人。
高大武双手把喜盒举过头顶,满脸通红,有苦难言地看了看自己胸前。
他乃子被人揪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