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贵瞳孔剧震。
就连后面高大武也“噔噔噔”凑过来看:“真没死啊?”
“没死”,高宴点头重复:“但再不给他保暖,马上就会真死了”。
“那......那赶快把他抬到前面去吧,”高大武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割断男人手脚处的绳子,抓住男人的双腿要抬起来:“前面的火还很旺”。
高大贵看着他一顿操作,哼哼:“你不是怕惹麻烦吗?”
“死人自然不管了,但他活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高大武一边说,一边催他弟:“快抬啊,不然真死了”。
高大贵配合他哥哥把人抬到前面的火堆处。
高宴取下水囊放到火堆边,继续往里面添柴。
大学选修过户外急救知识,还好现在没忘干净。
高宴把男人胸前的衣服再拉了拉,双手使劲搓,直到手心发热后捂住男人心口。
这样来回多次后,他拿来烤热的水囊,往男人嘴里灌了点热水。
“把他湿衣服脱了”。
高宴走向骡子,取下赵白芹早上给的包裹。
“好”。两兄弟不理解,但照做,埋头给男人脱衣服。
高宴翻开包裹,里面是件暗红色的圆领喜袍,还有一个黑色头巾。
喜袍的成色不算新,但是棉的,填充的棉絮比他身上这件要松软很多。
他把身上的灰棉衣脱下来,递给高大贵:“给他换上”。
“啊?”高大贵接过尚有体温的灰棉衣,愣住。
再破旧的棉衣,也比平常的芦花芯强,特别对他们茶工来说,指着一件棉衣过冬。
“给他了,你回高家村穿什么?”高大贵问,喜服是借的,肯定要还。
高宴穿好喜袍,把头巾塞进怀里:“快春天了,不会太冷”。
这个男人现在比他更需要这件棉衣,等完成眼前这件事,他得想办法回去。
高大贵想再劝劝,被高大武拦住:“快给他穿吧,他快冻死了”。
言罢,两人给男人换上高宴的棉衣。
“宴哥,不看脸,你这身形长得真完美”,高大武瞄了眼身着喜袍的高宴,笑嘻嘻道。
高宴笑了笑:“谢谢”。
高大贵又说:“咱宴哥把脸收拾收拾,绝对是高家村,甚至是永安县最俊的郎君”。
以前听到这样的话,高宴会觉得心里很开心,毕竟在职场能收割颜值红利。来了高家村之后,他认为皮相最不值一提,男人在这里是生存是要实打实靠力气,或者聪明才智来赚钱填饱肚子。
他蹲下来再次检查男人的心跳声,比之前强了点,于是又给他喂热水。
“咳咳咳......”。
男人猛咳起来,吐出高宴刚喂的水。
高大武和高大贵两兄弟齐齐低头看向男人。
他醒了?!
男人睁眼,看见面前近在咫尺的三张脸,眼眶骤瞪,挣扎着坐起来拼命往后退。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高宴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
男人看了看自己被解开的腿脚,盯着火苗,感受到脸颊袭来的热气,逐渐清醒过来。
“多谢救命恩人,”男人说着起身要作揖。
高宴拦住,拿了个馒头递给他:“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吃点东西”。
男人点头应下,接过烤馒头,似乎是饿极了,两三口就吃完了。
高宴又给他一个,还有一壶热水。
男人吃完这个肚子才饱了,感觉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终于活了过来。
“我叫屈清,会县屈水湾人”,他喝了口热水,简要介绍自己。
高宴点头,没有再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他对屈清的来历并不感兴趣。
反倒是高大武有很多好奇:“你为什么会被捆在这里。
想到这儿,屈清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撅起屁股起身,双脚去踩火堆:“恩公得赶快离开这儿,草马帮的人昨日把我拴在此处,今夜肯定要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