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跑到上车口。
“走,车到了。”庄晓梦拉拉她。
“接下来怎么办?”许文文刷完卡向后走。
车上人不多,算上刚上车的,也只有十几个,后面有好几个空位置。
“光凭我们俩是不可能了。”庄晓梦在后面说。
许文文坐到最后一排,挨着窗户。
庄晓梦挨着她坐。
“可我们没有其他人。”许文文放低声音。
庄晓梦长叹一口气,“没错。”
公交车启动。
冷气缓缓传送。
市中心被一点点抛到后面。
树影婆娑起舞。
“对了,警察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还没,席严峰没有找到,新出现的这女人也不知道是谁呢。”
“唉,难办,那女人会是谁呢?从昨晚她的动作看,像是在帮我们。”
“嗯……”回想着那女人的轮廓,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一把抓住庄晓梦手腕,“晓梦,我真觉得那人很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学校里?”
“不可能,看着不像学生。”
“社会上我不认识别人……”
滴……下一站到了,车暂停在站点。
下去几个人,又上来一个。
庄晓梦突然反握住她的手,“文文!”
“怎么了……”她抬头,下句话直接凝在喉咙里。
新上来的乘客一身黑色皮质长袍,头上带着连衫帽,身体高大健硕。
这一身打扮显得人更加魁梧,像一座黑色的山。
更诡异的是,长袍上不停地往下滴水。
滴答。滴答。滴答。
水珠细小,持续不断地从他身上流淌。
每走一步,脚下就出现一个小小的水洼。
这人步伐极慢,一步要花费数秒时间。
公交车敲门嘭地合闭,平稳启程。
许文文盯着这人,心跳节奏倏地变乱。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
车外阳光明媚灿烂,硕大的日头把车内烘烤得蒸笼一样。
若不是有空调持续输送冷气,早把人闷熟了。
可是水……
哪来的水……
她嗓子眼咕噜了几下,好似太阳透过车体把口水烤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慢慢走着,走到了下车门那里,停下了。
身后的水洼连成一串,晶莹透彻,在灰色漆胶地板上分外显眼。
距离许文文她们还有半个车厢远。
更离奇的是,周围的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人,或盯着手机,或看着窗外,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声音。
就仿佛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看见这人一样。
连衫帽帽檐很大,加之那人侧身而立,无法看清容貌。
说站之处是老年人专属座位,此刻没人,这人也不坐,只用手把着旁边的扶手。
黑色袖口中露出五根白皙到几近透明的手指,轻轻握住明黄色扶手,反差十分明显。
庄晓梦攥着她手腕越来越用力,喉咙处响起几声怪音,似乎在控制着情绪。
许文文艰难地咽口吐沫,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无比熟悉的气息。
“姜天锡?!”庄晓梦先发出了声音。
“姜天锡。”许文文轻声呢喃。
“他怎么会在这?!”庄晓梦猛然醒来,大声惊呼。
“他……是梦?”许文文喃喃着,眼睛盯着那人,神色中有几分迷茫,掺杂着悲伤。
庄晓梦忽地扭头,手指着黑袍人,“文文!是姜天锡?!”
虽然两人都没看到人的正脸,但是这幅打扮加上不停流淌的水珠,也只有姜天锡能对得上号。
许文文却露出些许茫然,“我们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