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重重宫檐中,一点红光闪现。
当即向着那处去了。
昭国皇宫布局与故宫类似。
中轴线上是大殿,两侧则为官员办公处,后面分东西宫,夹了个花园。
红光却是在后宫的东侧出现。
许文文心里暗暗一惊。
莫非昭国皇帝郑仓把潘凌怎么了?!
来不及细想。
下方巡逻卫队被许文文飞快甩在身后,直冲东二宫。
东侧第二个宫殿是两进院,上写着春和宫,临着皇帝的寝殿,只有一墙之隔。
此刻,春和宫中无火无明,漆黑一片。
宫门处守卫比其他宫殿多了几倍。
宫中还驻扎了十余个护卫。
一切都显示着此处的人有多重要。
寂夜中,整个宫城的动静都尽收许文文耳朵。
就属郑仓的鼾声最大。
春和宫中的气息却平淡,舒缓,似乎人还没有睡。
潘凌在殿中来回踱步,好似对其内布置很熟悉,黑暗中每一个步子都异常稳。
细看下。
却颇为沉重。
“好久不见。”黑暗中一道清冷女音淡淡响起。
潘凌脚步随之一凝。
往前望。
一个人形影子悠悠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影子半透明,闪动着盈盈星芒。
一丝浅淡的,丝线般的红光绕身盘旋。
在黑暗中显眼异常。
而石青色衣袍前襟上,一个金色的盘龙赫然入目。
来人正是许文文!
潘凌惊异了稍瞬,面色随即恢复如常。
她轻挑下眉,“廉国陛下来了。”
“嗯?”许文文显现出形体,慢慢走过去。
潘凌虽被困在昭国后宫,却仍是一副男儿打扮,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散漫随意,不像是阶下囚。
“你不惊讶?”她反问。
“我爱妃们也有灵气,只是比不上你罢了,”潘凌嘴角弧度很浅,“况且我渚国国师曾比你强上许多,何来惊讶?”
许文文有些无趣地撇嘴,“哼,你一个女的,收那么多女人在后宫干嘛?你不会是那个啥吧?”
潘凌步伐散漫,却也几步走到她面前,“陛下来这里,只想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
“我看我是多余来,”许文文哼声道,“你关在这里,连我当皇帝都知道,看样子过得也不错。”
她无奈摇头,“郑仓每日派人传递最新消息,只是想借此击垮我,让我投降。”
“真卑鄙!”许文文骂,“那天我去找你,看见是谁抓你的。”
潘凌面色一变,紧上前一步,“你和他交手了?!”
见她如此反应,许文文一惊,“你知道是谁?!”
潘凌恨恨吐出几个字,“昭国大国师严化!”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许文文一捶拳,“那人实在太厉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严化似乎放了我一马!”
“他看出你是周春梨了?”潘凌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
“呵,”她淡笑一声,“严化喜欢把人当做玩物一样,费掉不听话的玩物行动力,又不杀死它,看它痛苦无助,直至向他求饶!
“你……”许文文捂住了嘴,不敢置信。
潘凌目光深邃起来,“他比我渚国国师厉害数倍,当夜闯进我寝宫,爱妃们不是他对手。”
“我反抗无果,被他打晕擒到昭国来。郑仓未将我怎样,他倒是频频来这里试图控制我!”
许文文偷偷瞄着她,不敢相信一国之尊受到了怎样的侮辱。
潘凌脸色冷峻,“他希望我堂堂皇帝服于他膝下!供他玩乐!那是做梦!”
许文文面色煞白。
果然,男人对女人的侮辱永远是这一套!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如果自己早一点点去找潘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潘凌突然扯开衣衫。
珠玉扣子崩得四散而飞。
白色内衫顿时显露。
胸口一团殷红。
起伏得很厉害。
许文文惊呼着扑过去,手颤抖起来,缓缓停在伤口上方,“你受伤了!”
“哼!”潘凌脊背挺得笔直,“我作为天子,可杀不可辱!趁看守不注意,我准备以死挣脱!”
“可笑严化一身本领,对我自杀却无可奈何!他束手无策!”
“也怕了!”
“怕被郑仓发现!”
“连着几日都没有出现!”
“我承天运,侥幸未死!”
潘凌一口气说太多,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
伤口处顿时崩裂,成片鲜红盖住了暗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