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了古代权力的最顶峰。
皇帝。
一个自古以来女人的禁地。
虽曾有武后冲破禁锢做了第一个女皇帝。
但其后都恐女人效仿,后宫提防越来越紧。
甚至有了后宫不能干政的规定。
掌握权力的女人越来越少。
她们深困于后宅。
困于家庭中。
即便有个中女中豪杰闪耀划过史书。
可她们何尝不是花费比男人更多的力气和心血?
许文文唇边泛起冷笑。
现在不同了。
皇帝。
自己龙袍加身,掌握生杀大权。
必定不会让这权力旁落架空。
扫视下方众官员,她说,“爱卿平身。”
因是临时登基,廉国还有些官员在京城。
邓川原本建议,等他们到了再举行登基仪式。
不过许文文等不及了。
令今天就登基。
因为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办。
邓川临时找出一个礼仪官为新帝举行登基仪式。
按旧制,要在先帝灵前宣读遗诏完成权力交接。
不过这是夺权篡位来的,自然是不必。
许文文还让人赶紧把周密尸身有多远弄多远。
毕竟不是自己亲爸,不需要手下留情。
至于列祖列宗上香之类的封建残留,许文文作为新世纪大学生,压根不可能去做这些。
她命邓川撤掉所有繁文缛节,直接叩拜新帝。
在她看来,仪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子要听话。
并且自己还要努力学习怎么做皇帝。
她在等曾经的送亲使张星烁。
登基后,她立马任命张星烁为丞相,辅佐自己,邓川为大将军,统领廉国将士。
有了这一文一武,在自己学明白前是最大的助力。
其实,她还有些小心思。
杀了周密,该怎么和小公主周春梨交代?
此番消息早已送回廉国京城。
小公主是一定会知道的。
也一定会随着众大臣前来。
接下来几天。
除了等待其余大臣来此处。
许文文被邓川拉着学习。
对周春梨那丝小愧疚深藏心底。
终于。
众大臣到了。
许文文着常服,在泓国皇宫正殿等着接见他们。
虽有不忿者,但看在邓川剑光摄人的情况下,默默把话咽回了肚子。
许文文俯视那群老头,心想一群窝囊废,一点文人之骨都没有,廉国不亡谁亡?
略带烦躁处理完国事。
她赶忙回偏殿。
周春梨眼睛呆滞死寂。
形体愈发透明,摇摇晃晃,几乎无法维持。
整个魂魄死气沉沉。
许文文一惊,“春梨你怎么了!”
“姐姐,”她勉强抬起眼皮,双眼无神,“我有些支撑不住了……”
许文文赶紧冲到她身边,心脏一抽一抽,“我走之前你不是好好的?!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她轻轻摇头,“我一直在宫中,未曾见过其他修行者……忽然有一夜……姐姐……”
她抓住许文文手腕,“忽然一夜过后,我便法力尽失,连保持这副模样都很艰难……”
许文文倒吸冷气,“怎么会!”
“是不是我的时辰到了……”周春梨神色哀恸,“要和我父皇一同去了……”
许文文顿时无法言语,心里一阵阵泛酸,“不会的!不会的!”
“我父皇归天了……”她低喃,“好像就是那一夜,我便成了这样子……许是父皇在召唤我。”
“对不起,春梨妹妹……”许文文心头一颤,垂头轻啜,“你爸要杀我,我为了保命,不得不这样……”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怪我的……”泪水滴落下来,穿过闪动的魂体,“我只能说对不起……我若是不动手,今天你我就已无法相见……”
周春梨抓着她手腕,魂魄愈发浅淡。
没有讲话。
偏殿里只有许文文低沉的抽泣。
“唉……”小公主长长叹了口气。
她慢慢抚摸着许文文脸颊,“姐姐,我该怎么怪你……你救了我却又杀了我的至亲……你让我该怎么办……”
“不如就随风散了吧……也落得个清净。”
“不!不!”许文文拼命摇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可以死!你是廉国的公主!你还要为万民而活!给他们希望!”
“姐姐,你可以很好替代我的,我如今无形无体,什么都做不了……这幅样子没什么意义……”
周春梨魂魄浅淡得几乎失去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