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深到底怎么了!”景故知脑中闪过无数贺云深可能出事的画面,顾不上周围的人,对着手机大喊。
“她,她被人捅了一刀,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在手术。”夏茗尽可能让自己一次性把话说完。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贺云深同特效团队准备对她画的脚本内容,进行初步尝试。尝试地点距离市中心很远,可以说是一处比较荒芜的地方。就是这样的地方,还有几栋自建房和一个便利店。
特效团队测试时发现少了工具,为了节约时间,贺云深就自己跑去那便利店购买。
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她早就被盯上。贺云深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冲过来抢她的包。一开始,贺云深并没有反抗,很干脆地让对方拿走了包。哪知道那人很贪心,见她不反抗,干脆伸手去抓她耳朵上的耳钉。
除了那个珍珠耳钉,贺云深的耳朵上还有一枚小克拉的钻石耳钉,是她出国前从景故知耳朵上摘下来的。
贺云深当然不肯,扣住了那人想宅摘她耳钉的手。
那人当即掏出了放在口袋中的水果刀,就这么捅在了贺云深的腹部。
这时候伊莉莎为贺云深聘请的保镖发现不对劲赶了过来,抢劫的人大概也是慌了神,竟然就这么把那把水果刀给拔了出来。
夏茗赶到的时候,贺云深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大片。地点太偏僻,救护车过来花了不少时间。进入医院没多久,就有护士出来提醒夏茗联系贺云深的家属。夏茗这才打电话给景故知。
景故知听到她的话,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耳畔的声音被那种信号干扰声完全占据。
她实在无法将夏茗说的字串联起来。
夏茗刚才说了什么?
贺云深,被人捅了一刀?
良久,景故知才重新听到额外的声音。是电话那头的夏茗,和小谢一并在喊她。
“你别急,云深她的情况应该还好。”夏茗其实并不清楚那扇紧闭的门后的情况,只是想安慰景故知。
她现在没办法给贺母打电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贺母年纪大了,万一一时间承受不了,她身边没人,那就更麻烦了。所以夏茗才想到给景故知打电话。
“医生说被捅的位置就在腹部,算是比较安全的。”见对面还是没有声音,夏茗补充道。
“多久了?”景故知冷不丁开口。
“什么?”
“她受伤多久了?”
“有,有大半个小时了。”夏茗不敢直说。
“我知道了,麻烦你先照顾她,我看机票。”说完,景故知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递给小谢,让她订最近的航班,越快越好。之后抬起步子,就想往宋无那走。
翟青槐想去抓她的手腕,到底没有执行。看着景故知的背景,她对着自己的助理招了招手。助理就在边上等着,见状赶紧小跑过来。翟青槐从她那拿了自己的手机,转过身点开了和景母的聊天框。
【真是麻烦你了,过阵子,我再过来住几天,照顾照顾你和故知】
这是景母前天发给她的讯息。景母这摆明着,是不想让景故知和贺云深有更多“同居”的机会。要不是她现在和景故知住一个屋,景母大概就长留下来。
翟青槐转头看了眼景故知。她正在和宋无说着什么,宋无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有些为难。
不管宋无是否同意,景故知今天是肯定要走。
这万一,万一景母隔两天就过来。
翟青槐并不清楚景母对她俩感情的确切态度,只是从景母的行为言语中稍作判断,判断出若是能有机会让景贺分手,对景母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思考了几分钟,在景故知回来之前,翟青槐给景母回了消息。
花庄毕竟是小城市,没有国际机场,要去澳洲,景故知得先去鄂京或者是另外两个有国际机场的城市。小谢选了半个多钟头,才订好了全部航班,顺便给K姐递了消息。
这种事发生,K姐自然不阻止景故知,让小谢多买几张机票,带着保镖一起过去。
宋无松口,但还是要景故知拍完接下来一场戏。景故知答应。
到了下午六点多,徐叔开车过来把人接走,景故知在上车的那一刻,脸上的平静陡然消散,她猛地抓住小谢的手。
“小谢……”
声音在抖,景故知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
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小谢不是没见过景故知这个样子,伸手抱住了她。“姐你太担心,贺导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她肯定会没事的好不好,她一定很想见。”
景故知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抱着小谢点了点头。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
贺云深感觉自己做了个很疼的梦,不过梦里,景故知的声音断断续续存在,让那种难忍得以缓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故知的声音渐渐消失,变成了夏茗的声音。夏茗的声音要清晰些,但不持续,像是在和别人说话。
贺云深不想听,她只想听景故知的声音。
手指微动,贺云深慢慢写起来景故知的名字。可惜手臂好沉,手指难以动弹,写出来的字似乎是不成型的。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景故知的声音又出现了。
可是,怎么那样着急。
贺云深的眼皮颤动,她迫切地想要醒过来,睁开眼去看看景故知,去抱着景故知,问她怎么了。
然而她的眼皮还没睁开,那只抓着她手的手就松开了。贺云深舍不得那种熟悉的温度离开,想要去抓,手臂的酸沉让她无能为力。
好在很快,她的手再次被人握住在手心。难受的是,有人强行打开了她的眼睛。
“看起来应该是在恢复意识了。”赶来的医生做了个初步检查,开口安慰景故知,“她应该很快就会醒了,我们会检测各项指标,如果她醒了你就按铃。”
“好的,谢谢。”
等医生走后,景故知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太好了。
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贺云深时,她有多想把这个人摇醒,让她别睡了快起来看看自己。而在触碰到贺云深手指的那一刻,景故知除了紧紧捏着她的手,没有任何想法和行动。她就这样,宛如石化了一般,在床边做了四五个小时。
加之路上的行程,她差不多有二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也没有进食,就喝了两口水。
小谢担心她的状态,拿着水杯和三明治过来。“故知姐,你稍微吃点东西吧,医生不都说了,贺导应该就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