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胥时谦觉得自己幻听了,“扔了是指?”
宴空山声音小蚊,“就是扔垃圾桶了。”
“地上所有的衣裤?你都当垃圾扔了?”胥时谦难以置信,他哐地起身跑去客厅,回想着出去前家里的样子。
“那…餐桌上的东西呢?”
“扔,扔了,这个锅黑得应该不能用了。”
“沙发上的东西呢?”
“也…也…也扔了,都赃得不行,我寻思着洗的话会把洗衣机弄,弄赃,洗衣机…贵。”宴空山虽然不知道自己除了扔钻戒还闯了其他什么祸,但他的声音不由自主有些打颤。
因为,他看到胥时谦的脸色和锅底一样黑了。
胥时谦环视自己如遭洗礼的家,脑海中循环播放着宴空山说过的,“我不会乱翻你东西,也不会偷东西的。”
确实没毛病,人来只是扔东西而已,胥时谦深吸几口气,又缓缓吐出…
“你为什么不把沙发一块儿给扔了?”他问。
宴空山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主要是他不知道这个沙发是怎么搬上来的,电梯貌似装不下。
宴空山犹豫着回答:“沙发是皮的…上面的赃东西我搽掉了。”
胥时谦顺着他的话,看向沙发,确实是搽干净了,可自己的洗脸毛巾在沙发把手上挂着,还他妈的在滴水怎么回事?
胥时谦家里其实是有钟点工阿姨,每个礼拜打扫两次,按时计费,就算宴空山不收拾,明天也会有阿姨来收拾。
万万没想到,主动请缨打扫卫生的*贫困孩子*宴空山的保洁方式这么不拘一格。
胥时谦扶额,二度婚变的噩耗并没有压倒他,因为只要他回到自己书房里,坐在电脑前,打开工作系统,他的安全感就会慢慢上来。
情绪也会稳定,只要自己不慌,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案。
可……
“把家扔空”这件事情,到了他生活的盲区,毕竟不是工作,不能用职场思维去想。
“胥…胥行,所有扔了的东西,我再重新给你买行吗?”也到了宴空山的生活盲区,他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惹别人生气该怎么哄。
或者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惹别人生气,该怎么哄。
胥时谦没有说话,走到沙发面前,坐了下去,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掏出烟盒,拿了根烟叼在嘴里。
宴空山有种闯了大祸,不知怎么补救的局促,他想上去帮胥时谦点个火,结果下一秒,人自己点了。
他想去给人倒点水,结果餐桌上的水壶,被他一起扔了。
或者……
他还没想出个招,沙发上的胥时谦肩膀突然抖动起来,那张俊美的脸在烟雾中笑……
宴空山:“?”
“胥行?”宴空山试探的喊了声,对方并没有理会。
宴空山往沙发处挪了几步,这才发现,烟雾里笑魇如花脸上挂着两行泪。
宴空山彻底慌了,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看着,他想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但又怕再把人吓着。
“我现在就去买,扔了的全买回来。”宴空山轻声说:“胥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胥时谦还是没有说话,就这么坐着看着前方,如果不是烟雾流动,宴空山怀疑这是个静止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