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中宴空山就近找了根大柱子,躲在后面,明目张胆偷听。
“谦哥?”女人语气充满惊吓,“你怎么在这儿?”
从这个角度,宴空山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不过他从胥时谦直接傻愣住表情判断,这个女人正是让他头顶草原的女朋友。
胥时谦:“康婉?”
康婉很快恢复镇定,“我来体检。
他们分手没几天,已经有种尴尬的生分。
被分手的愤怒情绪褪去,客观想想,自己做得确实不够,确定恋爱关系是康婉提出,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都是康婉主动。
三年来,两人只有周日才见上一次面,周六胥时谦加班,康婉被拒的次数多了,也就放弃周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六她开始去做礼拜,倒也算和谐。
两人一周未见,每次见面都充满陌生,等熟悉起来,又要分离。
胥时谦突然想通了,自己作为男朋友,算得上不称职。
康婉是个好女人。
“我来看个同事,那么,你好好照顾自己。”胥时谦恢复镇定。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康婉没有要走的意思。
胥时谦:“……你体检正常吗?”
宴空山:救命,胥哥哥怎么这么可爱
康婉:“……”
“我是说,分手的事儿,你没什么要说的吗?胥时谦,你永远都是这幅无所谓的样子,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提出了分手,你也无所谓?!”
“?”胥时谦: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康婉的眼泪像刚才的李婷一样,伤心而绝望。不一样的是,这个女人流泪是因为他胥时谦…
胥时谦又说:“你…你是体检出了什么问题吗?”
柱子后面的宴空山既暗爽又生气,抖着肩膀要砸墙,暗爽的是他觉得胥时谦真不怎么爱这个女人,生气的是这样的女人你还理?
“体检没问题,是我有问题。”康婉抹了把眼泪,脸上的淡妆倒是屹立不倒,“我们出去好好谈谈?”
胥时谦:“好…”
“哟,胥行?”
宴空山从柱子后直接蹦了出来,“真的是你啊?”
胥时谦和康婉同时看向宴空山:“?”
“胥行,我是空山啊?”宴空山最后一个字柺着弯,“咱刚见过面。”
胥时谦:“???”
“巧了,咱们真有缘,这位女士是?”宴空山自问自答,并且异常自来熟:“是我们客户啊,女士,你是来办什么业务?哦,看什么病呀?”
康婉迷茫的看着宴空山,“哦哦,我来体检。”
“体检楼在那边…”宴空山往右边方向指了指,“笔直往前走,尽头再右转,这边是急诊,门诊啊,或者妇科和产科。”
康婉本就白的脸刷地变惨白,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唔,我知道的,体检加了项目,要来这边做,那…谦哥,你们先忙,我晚点电话你。”
宴空山:“好的,拜,姐。”
胥时谦:“……”
随便来个人,解释下?
宴空山倒是体贴,把手指伸到胥时谦眼皮底下,“我的手指受伤了,出了很多血,来医院包扎。”
胥时谦和宴空山食指上的不算深的红印子面面相觑片刻,“……”
“你去看吧,小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胥时谦边说着,边拨通李文韬的电话。
“害,这点小伤,不用看,只是在行里出了很多血,怕那刀口有锈,所以过来看看要不要打破伤风啥的。”宴空山说着,又往胥时谦身边凑近了些。
胥时谦身高一米八三,这种身高在南方城市不说鹤立鸡群,怎么着也是属于看头顶的那一挂。
身边突然出现宴空山这种高度,鲜有的压迫感向他袭来。
不管是什么感觉,他不大喜欢与人挨这么近,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谁知,宴空山突然低下头来,和他四目相对,笑着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宴,况且我比胥行小不了几岁,胥行可以叫我空山。”
青年应该有点欧美血统,五官特别深邃,浅色的眸子干净透亮,像对刚开封的琉璃珠子,在长卷睫毛下,倒是真有宴坐空山的惬意。
李文韬接过电话匆忙赶来时,刚好看到可能要被灭口一幕,在他心里高大如天的胥行娇羞的依在新来兔崽子怀里,两人眼神空中拉丝,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了。
“啪啪!”李文韬猛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
打脸声惊醒两人。
胥时谦:“李主管,带这位空山同学去看看手。”
李文韬收回自己下巴,不敢直视宴空山的眼睛,但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
感觉这种东西,最是飘渺虚无,你越刻意去忽略,越是强烈。
宴空山坚持自己已经打针,直至三人坐上了车,李文韬总算找到那种怪了:宴空山的视线像狼一样盯着驾驶座的人。
李文韬再次看过去时,宴空山回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多看两眼,似乎还烦了,“啧,李主管总盯着我看,是我长得太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