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的是,吴院之前没有因代发项目的事儿,和美宁接触过。
胥时谦再次滑动通讯记录,刚想点拨通,手机有一通电话进来了。
胥时谦压了压情绪,接通电话:“喂?婉婉,起床了吗?”
婉婉,名叫康婉,和胥时谦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两人都留在梦海市,共同打拼。
从高中到大学,追求胥时谦的女孩少说也有一个连,最后他选择康婉,最主要的原因,康婉不会特别主动热情“贴贴”他,而且两人能聊到一个频道。
交往三年,前两年一周见一次面,见面流程已成为标准公式,吃饭,电影,聊工作。
只是今年来,两人工作都上了个台阶,见面次数越来越少。
可康家催婚催得紧,两人商议忙完这阵把婚给结了。
其他不知道,对于工作上的倾诉,康婉绝对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她不是局内人,却总能更加清楚地认清形式,并给予合适的建议。
所以,胥时谦在工作上遇到困惑时,会习惯性去打康婉电话。而这次,对方像是心有所感,同一时间打了过来。
“没有回去睡,下飞机直接来公司了。”康婉的声音听着挺轻松,不像熬了一宿,“时谦,你这会有空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去你公司找你?刚好我也有话想和你说。”胥时谦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康婉才开口:“就在电话里说吧。”
胥时谦第一反应是,康婉妈可能又催了,那这周把结婚证打了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分手吧…”电话那头信号非常好,每一个字都清晰明了。
虞时谦还是问了句:“你说什么?”
这次,沉默直接跳过,康婉一秒都没犹豫,“我们分手算了,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太合适,还是分了吧。”
虞时谦懵了,不是别的,这么多年还没吃过感情苦的他,只想问个原因:“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合适,性格不合适。”康婉说。
“性格不合适?你上个月不还说我们性格互补吗?”胥时谦像个考试都得满分,站在讲台上领奖,突然老师说,你的分数作废,先回去。
他在意的不是这块奖牌,而且分数突然归零的疑惑和愤怒。
“时谦,从来没想过,分手时,是你在死缠烂打。”康婉说。
虞时谦:“……”
这踏马就死缠烂打了?
虞时谦遭遇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分手,而且是在婚前两个月,还处于极度的迷茫状态里,居然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等你冷静点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吧。”康婉说:“毕竟,我们也在一起三年过。”
胥时谦还没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啜泣声。
“……”胥时谦:“那我就先不烂打了,等我冷静了再说吧。”
“时谦……时谦,”啜泣变成低嚎,“对不起。”
胥时谦心不痛,眼睛有些酸,他客气道:“没关系。”
职场失足,情场失意,也没谁了。
胥时谦打开车窗,点了根烟,他的车停在人民医院总部大楼附近,原本准备的一番唇枪舌战,现在用不上了。
他的心,沉了谷底。
*
“在等女朋友电话吗?”
去年秋招来的大学生吴阳经过前台时,笑着问宴空山。
上午李文韬在后面转一圈,打招呼,大家都对宴空山印象不错。
特别是和他一样应届毕业生吴阳,两人三言两语就加上了微信。
“啊…没有,第一天上班,这不,看下离下班还有多久。”宴空山说。
“你才上班一天,就盯时间,那以后怎么哟?”吴阳像是没事干,站在前台,大有和他聊下去之势。
宴空山繁忙中偷得一丝清闲,都下午了,胥时谦还没来上班,若不是那晚亲眼见到李文韬和他在一起,他都要怀疑关炎的情报不准确了。
“今早上,还有个领导我没见着。”宴空山随意的说。
吴阳:“你是说胥行啊,他去客户哪儿了,看晚点会不会回?”
“胥行…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宴空山问。
吴阳笑着说:“是个非常man的人。”
宴空山:“……”
这个天,不想再聊下去。
“你好,请问要办什…”半天的训练,已经让宴大少爷形成了肌肉记忆,人还未看清,话自己冲出口了。
“哎,草,你怎么来了?”
“开车来了。”关炎转着手上的腕表,朝宴空山吹了声口哨,“来接你下班啊,宴少。”
宴空山根本来不及捂关炎嘴,经过一天的打探,他已经掌握住胥时谦身上的大雷点,“富孩子可以是客户,可不能是同事。”
大概原因是胥时谦被小富二代同事坑过,到现在,他还在为该同事支付风险金。
对于关炎这种挂着满身名牌的造型,宴空山觉得很羞耻,只想找块布将他蒙起来。
“空山,这是你朋友?”
宴空山刚想反驳,关炎已经抢答,“是的,你好,我叫关炎。”
宴空山头痛去推人:“你先去外面等等我。”
“干嘛?”关炎不解,“我来参观你的工作环境啊!你忙你的。”
吴阳看关炎那眼神,完全是狗看见包子的眼神,“关先生是做什么的?”
“在仿A店里打工。”宴空山急忙回答。
关炎:“……”
“难怪,呵呵,难怪…”吴阳,“你们先忙着,我还有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