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老剑是保守型的。
真没想到问起这事儿来他脸不红心不跳。
万剑一后知后觉,竟换上了少女羞涩嘴脸,不过也只体现在揉了把脸,然后抿唇憋着笑,冲闻岁认真点了点头。
最后用口型无声地说:爽。
“……”闻岁收敛笑意,可劲捶人胳膊打他,给万剑一乐得瘫倒在地,任由他报复自己。
由得他发气一阵,万剑一骤地压倒他搂抱,他百无聊赖地数着闻岁眼睫毛,说情话道:“岁岁,我想的上天庭帝君,一定是跟人间的皇帝不一样。首先就是,我绝不会三妻四妾,六宫宅院,也不会要求强迫你去当什么帝妃之类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动情扰性。”闻岁突声,骤地别扭起来说:“我总以为,我所作所为都是了却因果,却不料竟在跟你的俗缘里越陷越深。”
“所以你在怕?”万剑一耐心地问:“怕什么?天道吗?神仙就应该大道无情?又或者觉得跟我好乱了心境?”
“我……”闻岁刚想解释。万剑一却又阐述了他的理解,说:“我以为大道无情这种说法本身就很奇怪。既要神仙承担济世救人的职责,又不让他们拥有人的七情六欲,既如此,那本质无爱的神仙们,又怎么会有怜悯之心来爱世爱人呢?”
“爱是伟大的。”万剑一攥着他的手,传递着自己生动的心跳,直勾勾的视线暧昧直撩到了闻岁心里去。
“你就是想哄我跟你好。”闻岁扭头,别着眼泛起温度,湿乱的发丝散在地上柔软,地上石子他觉得硌得不舒服,然后自然而然地把头枕去了万剑一胳膊。
万剑一抬了抬,护上了他的后脑勺,两两对视,眼里虽波澜不惊,都是情绪。
无需邀请,他们接了个湿而暖的吻,闻岁被他给咬得轻轻嘶声,皱眉叫了声轻点,立马就得到了他慢又缓的舔啄。
“业火真的一点也不疼了?”万剑一松嘴问。
他一直揉着闻岁的腰,把人老剑捏得发抖发颤,感觉腿都软了。他觉得有点难熬,跟他你追我赶了半下午,这阵确实开始腰软酥麻越揉还越是不自在。
“一点点。”闻岁蹙了蹙眉,万剑一的手重了,不巧看到了他竭力咬唇又克制的表情,他本不是羸弱的人,此刻却娇得令人怜爱。
然后身子一轻,被万剑一给搂抱了起来,往湖里淌过去,闻岁对他强装淡定下的忍耐了然于胸。
“那我可以给你紫气吗?”闻岁听到万剑一这么说,接着被放了下来,正好,水刚刚漫过他俩的腰身,他们贴得很近,再多点就不安全的距离了。
“……”给个鬼啊给,他就是想要。
闻岁都没搞懂,怎么上一次就没拒绝,像是被紫气被熏得头昏,根本就无力反驳,很被动,还挺糊里糊涂,就被小混蛋吃干抹净了。
“你现在是鬼魄。”闻岁抓了抓头发,开始思考他们鬼的身体结构,还深思熟虑地绕万剑一走了一圈观察他。
万剑一跟他解释:“没体温,没心跳,没血液,其他都有,我名字在命簿上,只要我不离开下地界,一切跟常人无异。”
“确实,刚才亲起来也是软乎乎的。”闻岁说着戳了戳他的唇,万剑一啧了声拿住他的手,绅士而又耐心地等待着他的意愿。
“我真的觉得很神奇。”闻岁转移话题,就要正人君子地上岸去,一边提起湿漉漉的衣摆一边艰难离开他。
“你想想,鬼啊,都死了,但只要上了命簿,就跟活死人似的,不吃不喝不饿,只要不离开下地界也是长生不老,还能修诡道,这待遇跟神仙也差不多了。”闻岁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当鬼,哈哈。”
万剑一箭步上来,揽着他的腰带着戾气说:“我或许真是变了,不仅是从人变成了鬼,竟觉得某些东西也放下了,什么伦理纲常,什么忠孝悌义,我觉得我怨气特别重……特别不耐烦,特别想生气。”
鬼的存在本就是因为怨气。
而诡道之术的修行也是来源于怨气。
闻岁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到了万剑一泛红的眼,发青的额头,滚动的喉结,他压抑而又克制的发情都带着暴戾烦躁。
人家只动作稍顿,万剑一就以为他同意了,狠狠地吻住了上去,把人压浪里用动作接替了欲望,水声不息。
闻岁被占有了,他乏力的指尖探在水里颤抖,偏头就是万剑一热情的吻,这感觉很清晰,毕竟幸好没用紫气祸害他,当然也要命,每一下都是那么用力索要。
让闻岁朦胧,让闻岁沉醉。
鬼没有体温,老剑也没有,这场交欢从始至终都是冷的,但他们的心却很温暖炽热,闻岁蹙着眉,脸上写着辛苦,写着为难,跟小辈彻底打破了界限的羞耻心占据了他。
他像是哭,又像没有,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老剑并不瘦弱,身子骨甚至很精干,可身为鬼的万剑一现在比他壮了很多,高半个头。
这种体型差很讨厌,让好胜的老剑觉得被压制了,他抬眸带着小小怨气咬了咬鬼胸口,这色动作让万剑一脑子里轰然地被炸开了。
“干嘛?”闻岁眨了眨水润润的眼,嘀咕:“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不一样了。”
“我要疯了,岁岁。”万剑一哑声喃喃,他也察觉了自己在这一夜之间成长了,从身到心,从少年王景瑞变成了万剑一,尽数长大。
“各方面……就是长大了。”闻岁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轻喘出声,放任自己去体验这场翻云覆雨,将脚抬了抬好让万剑一尽情放纵。
闻岁说:“年年。我不管,我喜欢这么叫你,你不乐意就算了,我就这么叫你。”
“我乐意。”万剑一闷笑着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