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是不可能跪的。
十七直接被威压压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裴慎:“……”
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十七面前,翘着二郎腿抬了抬下巴:“今天学了什么?”
十七老老实实:“学了挺多的。”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刚才那一瞬间十七是真的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且,他今天是学了挺多的。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了起来。
裴慎不知他心中所想,还觉得他是委屈、矫情,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挺多的?”他道:“演示一遍。”
十七:“。”
威压撤去,裴慎一把把他拎了起来:“若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出去。”
十七利利索索开始演示了。
他不想做那些跪来跪去的礼仪,于是直接从干活开始。首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破布开始擦地,把刚刚吃剩下的糕点碎屑全部擦干净,擦窗、擦花瓶个个干得都很好;然后就是铺床叠被子,呼啦一声被子就被他铺开,刷刷刷的几下叠的整整齐齐。
又把一边放着的装饰书架上的书全部倒了下来,然后一本一本按照他的审美从薄到厚放了回去——这一点与侍女教的其实并不一样,她当时说的是按照类别放,但十七觉得不好看,对他来说好看才是最重要的——最后跑到桌子旁边把东西窸窸窣窣从低到高摆好……
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裴慎就看着他咚咚当当光着脚像小猫崽一样走来走去,居然品出了几分认真与熟练。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干活。
最后,他停下了——又没有完全停下。
裴慎眼见得十七把门窗都关了,然后跑到自己面前,目光灼灼盯着他。
他说:“你起来。”
裴慎起来,以为他是要擦凳子。
结果没想到十七把手中抹布一丢,手在他衣衫上抹了两下就要帮他脱-衣裳。
裴慎:“……?”
美人柔软微凉的手擦过他的脖颈,甜香味萦绕于鼻尖。裴慎迟疑了一下:“你还学了这个?”
十七:“呵呵。”
裴慎:“??”
衣裳脱好之后,十七绕到他的背后推着他往床上走,等到裴慎坐在床上,十七差不多也忙完,一撩袖子准备开始最后一步。
爬床。
他推了一把裴慎,由于还有些迷惑,再加上没料到十七的力道居然挺大——男人很轻松被推着靠在了床头之上。
十七跟着他爬了上去,坐在他腰上。
柔软细腻的小腿肌肤暴露在外,如珍珠一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流畅而优美的线条几乎是天道最完美的造物。纤细的脚踝一侧,凸出的骨骼更显得有些骨感脆弱的美丽,同时,长发如绸缎垂落在胸-前。
美景如此,裴慎呼吸一滞:“……你学的什么东西??”
十七:“按照接下来的步骤,你应该摸我。”
……
摸他?
十七牵起他的手,将自己的脸放在了他的手心,目光灼灼,仿佛要看穿所有欲念。
十分明显的锁骨与单薄的身躯令他显得格外的脆弱,如美丽的琉璃花瓶,他几乎是跪坐着,身体微微前倾,因此腰身塌陷出一个极其柔软的弧度——这几乎是明晃晃的勾-引。
这样的尤-物,放在以前若是入宫,是要作为妖妃被写入史册的,可惜裴慎不是皇帝,十七也不是妖妃,没人来写这一段经历。
裴慎忍不住用手指擦过他的脸颊。
随着按压,那白如凝脂的皮肤上留下了明显的红痕,如最娇嫩的花瓣,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十七软绵绵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中:“……看爽了吗?喜欢吗?”
感受到身下人的呼吸加重了一些,他无声的勾起唇角。
堂堂司傀监首席,见过的邪祟妖魔成千上万,早已明白何为白骨幻象、红粉骷髅,可如今面对面前人的诱惑,居然神奇的……有些意动。
简直是不可思议。
“……谁教你的这些?”男人声音带上了干哑。
“不是你让我去学的吗?”
耳垂上传来柔软的、湿润的触感,十七贴着他的脸轻轻问:“不是你叫人让我学的这些吗?怎么又不承认了??我还有其他的呢,一并给你看看好不好?”
裴慎的目光暗了暗。虽然“自己让他学了这些”估计是个误会……但他还想看看这小美人到底有什么花招。
这时一只手搭了上来,与他五指交错,共同朝着枕头底下摸去。
裴慎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本书被掏了出来。
裴慎看着那靛蓝色的书皮,眼皮子跳了跳。
十七开始算账了。
“《龙阳秘事》。”
一本书被丢在他衣襟微微敞开的胸口,凉凉的书皮贴在肌肤之上,书脊也敲打着他的胸膛,紧接着是第二、第三、第四本。
“《风-流秘戏》。”
“《胜春宵》。”
“《子夜秘话》。”
……
“……”
十七翻身趴在他身侧的床上,将那一本《龙阳秘事》打开,翻到自己白天看到过的一个最刁钻的动作——右下角甚至有他折过的印记、专门做的记号。
他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戳了戳那张图画:“怎么样?这个好吗?”
裴慎:“……”
见他不语,十七又拿起另外一本打开给他看,甚至念出写在图画旁边的文字:“这本呢?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