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不在家吗?”
桑从南小心翼翼问着,虽然这一楼层只有江暮新这一家住户,但他还是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生怕惊到什么人。
卫时泽按完门铃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平常周末有的狗叫声也听不到,他同样怀疑地看向旁边的人,然后摊了摊手。
“应该不在,因为...如果他在家的话就不可能不给我们开门。”
这句话他是绝对可以保证的,倒不是来源于他对这段友情的盲目自信,而是他了解江暮新的为人。
即使生气,也会向对方告知平安。
“至少会发短信通知一下。”说着,卫时泽就把手机掏出来,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很可惜,消息还停留在昨天的最后几句话上。
假正经(江总版):我去那边接一下小白,就直接开车走了。
加班牛马(卫助理版):好的,江总。
加班牛马(卫助理版):我加完班就直接回~家~了。
假正经(江总版):(笑脸.jpg)
卫时泽不死心,反复刷新界面,结果还是没有消息,他想了想,点开朋友圈。
最新一条:
假正经(江总版):带小白去修毛了,不然家里马上变成蒲公英聚集地。(苦笑.jpg)
文案很正常,并配了萨摩耶摇头转圈的照片,完全想象不出他本人前几个小时如此气愤的模样。
有了实时消息,本该轻松的氛围却愈发凝重起来。
卫时泽眉头紧皱,慢慢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迟迟不点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来不及向旁边眼神担忧的人解释,就把电话拨过去。
手机先是响了一阵,就在桑从南以为要打第二遍的时候,与平常无异的声音传出来。
“怎么了?”
卫时泽对着桑从南把食指放在嘴边,把免提打开。
“刚刚看你发了朋友圈呗。”
“给小白去修毛了?”
那头失笑,对这种装傻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没写清楚吗?”
明明语气只是正常的反问,但听到耳朵里却莫名不对劲,卫时泽一时失言。
衣服的下坠感清晰地传来,他眼神向下,顺着手指,胳膊,再抬头看到一张神情认真的脸。
桑从南无声说:“让我来。”
卫时泽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往前面送了一下,这个动作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江...暮新,你还在听吗?”
“我在。”
这两个字简单砸过来,却惹得人方寸大乱,桑从南控制不住全身发抖,他使劲攥紧拳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之前不是说,我可以随时去你家找小白玩吗?”
如此坚定的承诺,盘旋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天空上,排除任何幻听。
“我是说过。”
“那这句话现在还作数吗?”
桑从南在对方最后一个字落音时紧跟着问出,语速比任何时候都快。
手机里传来“汪汪汪”的叫声,像在催促某个不回答的人,树叶摩擦的特有声音也不甘示弱,极力霸占整个通话,非要整出动静。
“作数。”
接连的三个问题都得到正面肯定的回答,桑从南拼命抑制自己全身细胞,酿呛着就要蹲下去,卫时泽找准时机将他的手机塞到另一个手掌中。
“那我现在可以去吗?”
“可以,你让卫时泽带你过来吧,我今天就不回市区了,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
卫时泽适时开口:“行啊,正想去大别墅转转呢。”
他接过递高的手机,在挂断的前一秒里面继续传来声响,宛如神通,轻而易举猜出这边每个人的动作:“桑从南,别蹲着,起来容易晕倒。”
他知道自己蹲着?!
桑从南爬起来,下意识拍拍腿,然后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短裤,一巴掌就毫无偏差地落在身上,发出“啪”的一声。
但他已经不在意了,掩盖不了既定的事实,就只能承认:“知道了,我已经起来了。”
电话挂断。
*
路上谁都没说话,卫时泽将车开到最快,到了别墅区,几乎是跟江暮新的车前后脚到达目的地。
停在大门口,卫时泽把副驾驶的桑从南放下去,而江暮新牵着还处在兴奋期的江小白往后走过来。
他把手中的牵引绳绕在桑从南手腕上,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开口说:“你不是想它吗?”
“也不是......”
“不是?”
“没有,我想,我真的超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