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人,大抵所有人都会有种看不厌的错觉。
少女的气息带着灼热,炽烈而滚烫地烧着他的指尖,触电一般,周池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别再诱惑我了。
他在心里低语。
宋子涯是一颗甜蜜的苹果糖,外表淬了蜜,咬一口,丝丝的甜就会沁入心脾。
却仍有酸涩的果肉,汁水四溢。
周池收回目光,在自己的思维要变得奇怪前连忙停手。
对了,热水,得帮她找点热水喝。
周池走向楼下的厨房,用玻璃杯端了杯热水上来。
在给宋子涯喂水之前,他先喝了一口,试试温度。
玻璃杯装的温开水总有股好喝,但奇怪的味道,或许这就是玻璃的味道吧——
温度适宜,他小心地将她搀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枕头,接着把水杯递到宋子涯嘴边,
不巧,他忘记转动水杯,宋子涯就那么贴着他喝过的地方,饮着热水。
剔透的红唇印在玻璃杯上,形成一圈淡淡的白色水汽。
周池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也算是一种间接接吻。
“唔……”
宋子涯喝了一口热水,皱了皱眉。
她浑身发冷,脚冰凉,头却是热的,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下洗上烘。
头依旧是痛,痛得不得了。
她有点后悔逞强,去喝自己原本不该喝的酒了。
不属于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千万别碰,至理名言。
宋子涯有些怨念地从床上爬起身,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却没想到——
自己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居然推倒了周池。
怦怦——怦怦——
他的心跳得很快。
不知是谁的心跳,纠葛交织在一起。
宋子涯率先别过脸去,耳根通红,“对不起……”
“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这种话。”周池有些无奈。
宋子涯还有句至理名言,叫,来都来了。
她索性一闭眼,心一横,主动而热烈地索求面前的人。
呼吸逐渐粗重,时钟过去一分一秒,毫无章法的吻技,留下热辣辣的口水印子。
宋子涯亲完,仿佛不认账一般推开周池,躲进他的被子里。
要问为什么不出去,果然还是因为,太冷了。
周池靠近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她转过头去,却没想到来人衔起她的唇,慢慢放在口中含吮。
如同对待易化的珍珠那般,小心地、谨慎地,品尝着她如花蜜一般的唇。
不知从何时起,呼出的不再是病气,而是浓烈情绪的滚烫。
两个挣扎于当下的灵魂,就这么用情爱彼此救赎,犹如相互舔舐伤口的小兽。
记不清是谁先伸舌头,也记不清他的唇齿具体是什么形状,只记得,凭着本能,一步步加深这个吻,用肉|体去记忆属于他的一切。
宋子涯装出来的“道貌岸然”,在此刻尽数崩塌。
她能感觉得到,周池起反应了。
她也是。
“我家没有安|全|套。”周池说,“我自己去解决。”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眼见着周池进了卫生间,宋子涯也只好偷偷摸摸地回到楼下自己的卧室。
她有个亟待解决的生理需求要处理。
晚饭的时候,周池端着晚饭走来,嗅了嗅,突然问道,“你手上的味道怎么变了?”
他记得之前好像不是这个味道。
宋子涯搪塞过去:“我用了护手霜。”
为了掩盖腥甜的气味,她确实用了护手霜,甚至还疑神疑鬼地把手搓洗了三遍。
不过看样子,周池也不打算追问这个问题。
他问了又能怎么样!难道现在开一盘吗?
宋子涯抱着“睡到就是赚到”的想法,心里某个想法开始蠢蠢欲动。
那时候她太年轻了,甚至不懂得保护自己。
只是见色便起意了。
“你生病了。”周池一眼看穿,“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被窝里还暖和吗?”
“没有你床上暖和。”宋子涯老实说。
周池扶额,这种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可是,如果宋子涯就是想让他误会呢?
未免有些自大了,周池想着。
他知道,自己渐渐踏入这个坏心眼的女孩儿的陷阱了,可他甘之如饴。
就算苹果糖的内里是坏掉的核,他也甘愿含在嘴里,等待她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