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后来也带他去过宠物店，让他挑选打过疫苗安全干净的宠物，可那些猫猫狗狗哪怕再可爱漂亮，林莫都不喜欢了，说只要之前那条他喂过的野猫。

要林知说，他这个弟弟，脾气模样都看似软乎，实际性格比谁都固执板硬，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和事，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崽儿，你最好长点记性。”林知抠了抠他手背上那两条浅印子，有些语重心长道：“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林莫连带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彻底消失在了季予的生活中。

学校这么大，如果不是一方刻意安排，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偶遇的机会。

这天季予练完琴，下意识又往窗户上方望去，忽然感觉胃里很空，心情有些烦躁，便提前结束了练琴时间。

去超市买了两块焦糖可颂挞，付款时看见林知和顾之然走了进来，林知后面紧跟着一个小尾巴。

林莫压根没有注意到排队付款人群中的季予，仰头和林知说着什么，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跟在顾之然屁股后面走了。

季予蹙眉，轻啧一声，这人是没有骨头吗？走路为什么总要和别人贴得这么近。

林知见两人走远，这才缓步走到季予跟前。

林知没什么表情，话语简洁：“找地方谈谈？”

季予挂上那副惯常社交时虚为委蛇的笑容，“林队，我们有什么事需要私下谈的吗？你大可直讲就行，我能配合的一定配合。”

林知视线落到他手里的焦糖可颂，顿了顿，开口直言道：“我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心。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你确实不用连带着对我的意见转移发泄到他身上。”

“林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予不太在意地轻笑着：“林莫这是找你告状了？他怎么跟你讲的？”

“他什么也没讲。”林知说：“但我希望你离他远点儿。”

想起林莫上次最后和他讲的话，季予脸上逐渐显露出不耐：“林队，是你弟弟他上赶着贴上来的，你怎么不去教育他，反而倒是警告起我来了？”

“你想多了，我刚刚只是在告知你，没有警告的意思，你完全不用把我预设为你的假想敌，我们之间不存在竞争点。”

言毕，林知眼神忽而转变，拿过季予手里的焦糖可颂，往空中抛了抛，压低了声音：“不过，如果你对我弟有不好的心思，我绝不会放过你。”

林知在人前少有的强势语气，威胁意味十足，这才是警告。

季予敛去笑，眼神倏地变得阴森狠厉。

此时此刻，彼此都撕下了虚伪客气的表皮，目露凶光，显露出alpha骨子那股原始攻击性的兽性。

“之前那点手段，你觉得算什么？”林知淡道：“其实根本什么都不算。”

言下之意，对付你，我还不屑使几成力。

这个时候谁先被激怒谁就数输了，季予压制住心底愠怒，脸色冷若冰霜，冷嗤一声：“怎么不装了？”

超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议论惊叹之声，还有隐约的闪光灯。

季予讽刺地反问：“高高在上的伪君子，就不怕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破坏你在大家眼中的完美形象？”

“我怕什么？”林知到底是从小在一群人精中磨砺成长到现在的，面对这种对峙场面，游刃有余。

“我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心里早已有个评判。”林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该是什么人就是什么形象，我不在意，你很在意吗？”

季予脸色更加难看，扔下手里另一个可颂，然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