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金嫱儿,倒也没人来笑话她的大红脸。病人很快被抬了回来,东厢那边关门救人,许久都未有动静。
穆葭平复下心情,便把佳容喊来陪她。
“二公子那个师父,到底什么来头?”她问。
先前只知他是个老飞贼,死马当活马医治好了丰楚攸的腿,顺便收了个徒,之后便离开了相府。
当时她和丰楚攸没什么往来,也就没追问更多。
如今才晓得,丰楚攸那些蛊虫是替他师父养的。他这师父不光通医毒,还会武功,不容小觑。更何况,那盯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令她直到现在还很不踏实。
这个人,她得弄清楚。
佳容却憨厚地摇头:“来头?不知道。”
穆葭:“那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佳容低头玩手指:“这个……”
穆葭:“有糖的!”
有糖那好说啊——
据说,这个伍子阳有个仇人。别的事他都不上心,就盯着这个仇人,满天下地找。
可找了近二十年,还是一无所获。
他把蛊虫寄养在丰楚攸这里,就是为方便自己遍天下跑。这次救的这个人,估计向他透露了仇人的消息,才换得他救命。
啧,为报仇这一件事,蹉跎半辈子,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才值得如此。
穆葭心头暗叹,但她更关心这个伍子阳到底会不会对她起疑。
他那么看自己,会不会只是认错了。毕竟到处找人,自然很容易对任何一个陌生人产生怀疑。
佳容只能想到这些,饴糖再怎么诱|惑也想不出来了。
“伍子阳医术那么厉害,他怎么没把你的脑子治一治,毕竟是他徒弟下的黑手。”
穆葭突然想起来问。
佳容慌忙摆手,摆得手上的糖都差点甩出去:“不不不……我害怕!”
“?”
“伍先生说,脑子不好治,要先把我脑子开瓢才行。我想想还是算了……反□□里赔了不少钱,我娘说,实在不行就早点回去嫁人,隔壁大贵哥哥不嫌弃我的。”
说到这里,害羞地低下头。
穆葭托腮犯愁,却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脑子不好治,又不是说治不好,不知伍子阳有没有办法,让丰楚攸想起之前忘掉的事儿。
可是……一想到伍子阳对她好奇的眼神,她就心里头打鼓。
穆葭在房间里关了一天。
夜里,她都躺下快睡着了,敲门声还是如约响起。
这次她没有起来开。
敲门声便隔一会儿响一下,很有节奏,很有耐心。大约是师父来了的缘故,某人的心情格外好。
穆葭稳住不动。
他更稳得住,“砰砰砰”……执着得能一直敲到天亮去。
终于,穆葭败下阵来,披衣起了身。走到门边,她倒也没直接开门。
她趴在门缝说:“放你进来也可以,你不许那样。”
门外男声:“哪样?”
“就是那样!”
男人回了一声笑:“到底哪样?”
“就是……就是……你不许乱摸!”
他应了声“好”。
“更不许那样!”
“又哪样?”他的声音又带上一丝笑,明知故问。
穆葭咬了咬嘴皮子,脸颊微热:“就是你师父说的那样。”
他思忖了下,发出一声了然的“哦——”
“好啊。”
这还差不多。
穆葭撅撅嘴,推开门闩。
男人飞快地挤了进来,手一伸,便将她搂住。
干什么!穆葭急瞪了眼:“可说好的,不许乱来。”
丰楚攸眼尾一弯,冲她笑道:“不乱来,就练练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