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咬你了,我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穆葭卖起了可怜。
她记得先前有两次都是靠眼泪过关的,眼泪似乎格外能软化他的心。
果然,男人冷漠的眼神略有松动。
唉,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难道要在小哭包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她倒也没什么英名可毁,就是觉得怪想吐的。
“好啊,”丰楚攸还真压了愠怒,“不过,要看嫂嫂的表现。”
穆葭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什么表现?”
对方抽回自己的手,把日志卷起来,握于掌心。那书本间夹着的状纸隐约地露出个边儿来,叫她心头跟着一紧。
丰楚攸坐回床边,弹弹衣摆的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让我高兴。”
让他高兴,他就会把东西还给她?
眼下,最让他高兴的事无非就是羞辱大哥了吧。羞辱不到大哥,那就羞辱大嫂呗。
穆葭想了想,浅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两腿一弯跪在了脚踏上,轻轻地为他按摩起双|腿。
“二弟腿脚不便,想来血脉不通,我为你捶打捶打。”
哪知刚捶了没两下,一只手伸过来,托起她的下巴。
穆葭被迫仰头,对俯视下来的一对眼眸。
丰楚攸眉心微皱,似有不悦:“嫂嫂玉手纤纤,这种伺候人的事,大可不必做。”
穆葭:“?”
丰楚攸:“起来。”
穆葭只好站起来,退开两步。不是说要极尽羞辱么,结果腿也不让捶,跪也不让跪。
这倒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我生性愚笨,还请二弟给个明示。”
丰楚攸看着她,嘴角轻勾着:“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已经说过了?什么时候说的,没印象啊。
日志在他手中握着,只要他稍微地松一松,那份状纸就会漏出来。眼下,他在等她自己悟,无聊之中兴许就会打开看看。
穆葭越发急了。怎么办……怎么办……
下一刻,果见他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日志,另一只手搭了过来。
这是要打开的架势!
穆葭心头天雷轰隆,来不及多想,一个健步冲上去,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就亲了下去。
丰楚攸手一缩,摇摇欲坠的状纸再次被紧紧包在了日志里。
这何尝不是一次酣畅淋漓的……用嘴解决问题。
这一亲,她想起来了——“我倒是希望,会是嫂嫂主动送吻”——他这样说过。
所以,要他高兴很简单。
亲就对了。
穆葭看不到那状纸,不知它已被包紧,一时半会儿掉不出来。
她伸手去抓日志。
男人的手向后一缩,她跟着伸臂去够。
终于够到。
可身形不稳,就这么压着他倒上|床去。
穆葭心惊,赶紧撑起来。手抓着书卷却是不肯松,于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了他的身上。
“嫂嫂主动送吻,却是为了抢书。啧,很是没有诚意啊。”他眼角弯弯,脸上的阴霾已是荡然无存。
废话,要不是为了抢东西,谁亲得下去!
穆葭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眼中再次含上了泪水。
“二弟想要诚意,可诚意是相互的呀。”
含羞抿了抿唇,“冤冤相报何时了。若二弟愿意放下纠葛,让你大哥从此安息九泉,从此再不提他害你之事,我愿全心全意侍奉你。”
男眉眼弯弯,笑问:“嫂嫂这么做,究竟是识时务,还是因为夫妻情深?”
嗯……
“都有。”她不知答哪个他才高兴,索性含糊回答。
丰楚攸:“嫂嫂既然说不出来,那不如先让我看看你要如何侍奉。我若满意了,兴许就答应你了呢。”
穆葭扯出一丝笑,把心一横,低头再次含住他的嘴唇。
丰九明不是说了么,丰楚攸喝药喝多了,估计早伤了身体,不行的。
且他今儿把她抢来,只是拘了她一阵,临走时,却又把她簪子扯了,做出个已赴了云雨的样子。
定是真的不行,却又怕被人看出来。
既然如此,她就算是侍奉他,也定吃不了多少亏,陪他做做样子也就是了。
只要不大了肚子,其他细枝末节,她都不甚在意。
如是想着,穆葭更豁出去了,笨拙地含弄唇|瓣,轻挑舌尖。
男人照单全收,没一会儿便反客为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渐渐血脉偾张,发丝绕在一起,分不清你我,竟似情深意切的一对爱侣。
——如果两只手没有抢夺着同一个书卷的话。
他一直不松手,穆葭只好不设半点防,任他采撷。
直到感觉哪个地方不对劲,好像多出来什么东西……她迟迟惊醒,瞪大了一双眼眸。
他、他不是不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