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对啊对啊!
丰楚攸:“老夫人以为,我是想女人了?”
低头看着穆葭,失笑,“我只是想讨点儿债。正好,嫂嫂美进我心里去了。一举两得。”
老夫人:“我都说了,比你嫂嫂美的大有人在,你且等……”
丰楚攸不耐烦:“我偏要嫂嫂,就好比三弟偏要一个妓子,你们不也准了。”
丰人豪揽住金嫱儿,怒了:“你住嘴!嫱儿是卖艺的清妓,弹得一手好琵琶,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更何况她救过我的命,岂容你这样污蔑!”
“你闭嘴!”丰九明怒而再拍桌,“还嫌不够乱!”
丰人豪悻悻住嘴,揽着金嫱儿,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丰九明心头那气发不出去,又补一句,“一个妾而已,以后这种场合就不要带出来了。”
金嫱儿低头没吭声,丰人豪倒替她委屈上,只是碍于父亲淫威,再不敢多嘴。
穆葭眼见这么多人居然说不过丰楚攸一个,反倒被挑起了内斗,郁闷死了。
只好自己反抗一句,把话题扯回来——
“我生是文觉的人,死是文觉的鬼,岂由得你欺辱!”
话音刚落,放在她腰间的手更收紧了些。
丰楚攸低头,笑看着她:“嫂嫂若对大哥深情不移,便早该追随我大哥而去,何故又回到他逃了一辈子的家。”
眼露一丝轻蔑,“你若求的是锦衣玉食,跟谁睡觉有区别吗。”
无形的耳光扇在穆葭脸上,她无言以对,她也败下阵来。
这,也是韦氏讨厌她的原因之一,她看起来就是贪慕虚荣才进的相府,踩着夫君的血泪往上爬。
说什么贞烈,没人信的。
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说得过丰楚攸。
老夫人再一次无奈地叹了声:“唉,上梁不正下梁歪,阖府都亏待你,你闹也有你的道理。我老啦,管不了啦。”
穆葭惊了:“?”不,您得管啊!
老夫人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可你嫂嫂还在丧期啊。死了丈夫,服丧至少二十七个月,方可再嫁。也不是真的不能娶她,小叔子娶嫂嫂,自古有之。你若真喜欢她,就再等两年吧。”
大家各退一步,这样面子上也好看。
哪知,丰楚攸哈哈大笑,被逗乐了:“丧期?咱们府里有谁在乎过丧期吗!”
满屋子人,脸色臭得能闻到味儿了。
丰九明在乎过吗,甄氏在乎过吗,丰人豪不就是在他生父丧期内出生的孽种吗。
在场除了金嫱儿,谁都清楚丰人豪的出身有多荒唐,从来羞于提起。
丰楚攸这是捏住了他们的命门。家风如此不正,若是传出去,丰九明在官场上必遭弹劾。
就连受了天大委屈的韦氏,也不敢声张。
这会儿没人说话了,那无上清凉也烧完了,委实没有一点静心之效。
丰楚攸抖抖袖子,浑身舒服了:“天色不早了,我带嫂嫂回去,早行好事。”说着,揽住穆葭的肩,就要带她出门。
老夫人:“慢着。”
丰楚攸耐着性子,顿住脚。
老夫人:“面子总还是要顾的——听说西院旧了,早该翻新,曼娘,你把你那边的院子收拾个房间出来,让孙媳妇先住着。”
甄曼娘一脸抗拒。可老夫人发话,她也只好捏着鼻子应下。
还是老夫人考虑得周全。这是找个由头,把穆葭弄到二房的东院去住。对外只说是西院翻新,房间不够。
等她搬到东院,把门一关,谁知道她是睡在自己房里,还是睡在丰楚攸床上。
姜还是老的辣啊。
韦氏眼见已无挽回余地,气得伏案痛哭。
丰楚攸倒没什么意见,只应了句:“好啊。”
正欲再提步——
“慢着。”
这回又是丰九明开的口。
“你既要娶你嫂嫂,也算是羞辱够了你大哥。从今往后,恩怨一笔勾销。伯父会养你,将来分家也会分你一份,总之一定会对得住你。但你的吃穿用度,往后就与府里同辈一样,就不额外支出了。”
这话倒让丰楚攸愣了下。
他呵呵一笑,宛若听了笑话:“是么,无妨——”屈指轻刮穆葭的脸颊,“那我就带着嫂嫂出去,支个摊子。挣了钱,我给嫂嫂买胭脂。”
穆葭一阵恶寒。
再不管屋子里的人脸色是何等难看,丰楚攸拉着她出了门,一路直奔东院去。
老天快降道雷,把这疯子劈死,投入畜生道吧!
穆葭被他一路拉回东院,直接扔进了房间。
“二弟,你别这样!”
脚后跟一勾,丰楚攸关了门,两手一扯解了斗篷,随手往地上一丢。
穆葭浑身僵住。
不是,这么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