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颇为亲密地捧着他的脸,满眼都是他这个人,两人的距离甚至亲密得有点过分了。
“墨白,你总算醒了,要把我累死。”
沈暮白身体微微颤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她的喜和怒像翻书一样快,她为何要杀自己?
唇将要张开试探,只见妺颜随便一瞥就看到地上那张讨厌的面孔,一脚将人踢翻。
沈暮白立即坐起来,第一次用手指指人。
“你为什么这样对他!”
他的本体本就伤痕累累,经过诸位同门的努力才勉强稳定伤势,怎么能经得起这样折腾,稍有不慎,他这条命就真的要交代了。
虽说当前灵魂可寄存在分身当中,但以他当前修为炼出的分身,最多只有两个月的寿命。
情绪越发激动,妺颜这次耐心很足,主动握着他的手。
“你不知晓原委,此事说来话长,你才醒,先饱腹再说。”
她凭空抓取碗筷,送到他手里。
何其温柔、美好,
不到一个时辰,两张面孔,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他们之间有恩有怨,沈暮白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妺颜,对着我,你有多少谎言?”
沈暮白急红了眼睛。
“我跟他的恩怨,很早就开始,墨白,这事儿我不方便告诉你。”
她重新放出掌心的霜花,手心放到他胸口上,均匀的冷气进入他的躯体,中和掉过分躁动的情绪。
沈暮白冷静下来,问道:
“我,他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沈暮白确信自己平日做人做事都没有大瑕疵,宗门上下不至于都喜欢自己,但他从来恪守本分,从不与同门为难,不与师长闹口角。
试炼之境还是他二人第一次见面,一见如故,为何她对自己的本体这样厌恶!
“你不用想太多,不过我也不会再对他如何,那一剑,就算了了我与他十年的恩怨。一切都一笔勾销。”
她本来无意报复,只是想帮那些妖兽度过难关。
“十年?”
沈暮白在脑子里回忆,十年前自己才进玄天宗,压根儿不认得她昔日,自己一介孩童,磕着碰着尚需有人照料,如何能与她有什么恩怨。
“你能否说清楚,他也不过双十年纪,十年前能怎么得罪你?”
妺颜笑着摇头。
沈暮白仿佛瞧到她眼里聚集起泪光,又迅速散去。
他已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妺颜,我以为我们算得上好朋友,未曾想你从来都不在意。如果他是你的仇人,我还能不站在你这一边吗?”
沈暮白今日偏要知道其中的情况。
妺颜正要脱口而出,这时外边有人敲门。
说时迟那时快,妺颜立即画了个符咒附在门上,她立即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慌忙之余沈暮白本体的面庞自她脸颊边擦过,她并未在意这个,伸出另一只手臂挽着分身。
两条手臂一左一右扶着两个病号,也都跟他们有肢体接触。
妺颜上一世做了大半辈子的男人,重生回来,一些习性还是没有回归自己身为女子本来的习性。
男女大防,一点没意识到。
沈暮白注意到她的手心碰到了自己本体的锁骨。
另一只手紧紧地揽着自己。
最要紧的是,她眼里一点暧昧的意思都没有。
“妺颜,你快放手……”
她又急忙捂住他的嘴,“别出声,嘘!”
妺颜强行将人从床上拉下来。
沈暮白身体很虚,没有办法抗拒。
她则是一步并作两步,带他到衣柜旁,直接把他推进去,而后锁门。
“先在里面待片刻,一会儿我就放你出来。”
沈暮白压根儿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能任人宰割。
她急忙去床上抱沈暮白,衣柜中的某人能切实感受到本体的一切感觉。
“妺颜,你,简直岂有此理!”
衣柜灰暗,他未能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了红晕,本已消散的热气又浮了上来,体表的鳞片也复现。
大门被外人破开。
妺棋领着一众同门进来,来者大概十来个人,每人都紧握宝剑,随时准备动手。
妺颜了然,这些人都是奔着她来的。
双眸一沉,聚敛杀气,顷刻间藏匿于温和的笑容当中。
“都说了我会照顾好师兄的,你们这是来做护卫的?”
她单手提着沈暮白的领子,轻松走到一人身边,用审视的目光将此人看了个遍。
胡骏被盯得头皮发麻,右手攥紧。
妺颜的眼神像是非礼良家妇女的纨绔阔少,忽然——
白玉般细腻的手抚摸他的胸膛,指头隔着厚重的衣衫点了数下,触感极其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