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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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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光漫来。

头上的月亮明晃晃的,从热闹的街市逐渐往外圈走,越过曲折的大街小巷,穿过越来越僻静的小径,越来越密集的树林迎面而来。

她探头,随着浮动的云絮而裸|露出的月光爬上了长长的石阶。

久没有人来的石阶缝里钻出摇曳的杂草,她小心翼翼地穿过平直的石道。

从尽头破旧的大门偷偷溜进去,一道红白构成的族徽映入眼帘,烙印在劣迹斑驳的墙面上。

静谧的月夜,她独自来到了木叶的宇智波族地。

几年前惨遭灭族的地方好像在那以后就没有再得到进一步规划,荒凉的区域留下了许多空荡荡的房屋,没有一丝人迹。

有不怕生的黑猫骤然跳上路边的垃圾桶,瞪着大大的绿眼睛瞅她,吓了她一跳。

没人监管的角落被废弃、遗忘,成了流浪猫的聚集地,她路过一座屋子时,看见玄关的门槛上似乎留下了一滩发黑的、擦不掉的血迹。

心中犯了怵,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不断地往前走。

耳边传来乌鸦凄厉的怪叫,有蜇伏的黑猫突然扑过来,扯走了她束在身后的发带。

「那、那是——!等一下!」

她追着黑猫往前跑,看着它跳进一座安静的屋院里,当她终于来到门前时,她试探性地拉了一下门,没拉动,被锁住了,她不得以,只能望一望旁边的院墙。

好像也不是很高。

……大概吧。

借着歪脖子树费力地爬上墙,她坐在上边,低头看着底下杂草疯长的地面像被突然无限拉长了一样,变得那么遥远,她不知所措地坐在墙上,踌躇不前。

……下不去了。

摔下去的话,会很疼吧。

但最后,她还是索性眼一闭就栽了下去。

三,二,一。

跳!

漆黑的世界好像在天旋地转。

当后背撞上下面的东西时,她像惊弓弹起一样,骤然睁开了眼。

一旁刺耳的闹铃在响。

夏日的光线被挡在窗帘外,朦朦胧胧的。

早晨的鸟雀叽叽喳喳,蝉鸣还未开始响起。

一只手伸过来按掉了闹钟,世界安静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方贴心的提醒:“今天不是要和鸣人去忍者学校参观吗?该起床了。”

“……呃、嗯。”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穿好衣服,磨蹭到洗手间洗漱,后又吃了早餐才出了门。

一看,隔壁的家门紧闭,没有一丝动静,走廊外的枝桠投下影子,树上栖息的鸟雀飞远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鸟巢。

她来到之前与鸣人相遇的秋千旁时,鸣人还没有到。

地面上浮动着从树叶外洒下来的光斑。

今天的太阳依旧很大。

弥生背着手倚靠在树干边上,低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同她一样笼罩在树翳下的蚂蚁爬啊爬。

挂在一旁的秋千在清晨的微风中晃了两下,她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忍者学校大门人来人往,早晨来上学的人三五成群,吵闹的声音连绵不绝。

在那之中,夹杂着鸣人的声音:“弥生!”

她一愣,转头时笑容已经率先浮上嘴角:“鸣人,早上好。”

“早上好!”

在她面前站定的少年好像刚睡醒不久,脸上还留着点印子,他往她身边左右探了探头,奇怪地问:“那家伙没和你一起来吗?”

她说:“鸰说他不好跟着我一起在忍者学校乱晃,就没一起来。”

“不是指你哥哥啦,是佐助,佐助。”他又问了一遍:“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没有呀。”她说。

“诶——”他却拉长声音,抱怨地嘟囔道:“那个可恶的家伙,明明那天在你家吃完饭后已经答应我会来了,竟然敢敷衍我。”

她微微愣忡,随即笑道:“感觉佐助本身就不像是会来的人。”

“那当然是我死缠烂打着他来的啦。”他说:“他被我烦得没办法了就答应来了,不过,真奇怪,那家伙虽然爱装模作样,但应该还挺守诺的。”

“可能是太忙了吧,中忍考试快要到了不是吗?”她没有追问太多,只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即便如此,鸣人还是抽出时间来陪我,谢谢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他说:“因为差点睡过头了,怕你等太久就先过来了。”

“给你。”她把手中提着的东西递给他:“是面包。”

“给我的吗?”他呆愣地眨了眨眼。

“嗯。”她笑着点了点头:“因为考虑到你可能没吃早餐就带了些过来,然后这些是今天中午我们两人的便当。”

他惊讶地张大嘴巴:“你还做了便当啊。”

她柔软地弯了弯眼睛。

……

她没有和鸣人说,最近,宇智波佐助有些怪。

具体也说不出来哪里怪,起初,是同他打招呼的时候没有得到回应。

当她在白天的街上用买东西的票根兑换抽奖的机会时,无意间瞥见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有那个少年的身影。

与对方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她高兴地提高了声音,朝他挥了挥手:“佐助!”

但是他只是波澜不惊地偏开视线,随后就像没看到她似的,在人群中转身离开了。

……是没听到吗?

“恭喜你,抽到了能剧的演出票两张!”

耳边负责抽奖的工作人员在说,她空白地道了声“谢谢”就急匆匆地拿了票追了上去。

可是,当她穿过错落的人群时,已经找不到少年人的身影了。

她继续往前走,在周围四处望了望,直至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人。

“不、不好意思。”下意识先道歉,抬眼时,一袭初樱般绽放的发丝划过眼帘,她对上了一双碧绿的眼睛。

“是你呀。”春野樱率先道:“我记得你叫弥生是吧。”

两个人也算打过好几次照面了,不等弥生说什么,春野樱已经四处望了望,又小声地问她:“那个、你刚才有在这附近看到佐助吗?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往这个方向来了……”

“有。”弥生如实说:“好像从这个方向走了,但我也跟丢了。”

“你也是吗?”春野樱失望地垂下头。

但安静了一秒,她又蓦地像弹簧一样抬起头来:“等一下,你也?该不会,你……”

浮现在那双碧色的眼睛里的是属于少女情思而特有的警惕、紧张与忐忑,她敏感地闪烁了两下视线,才问:“……虽然之前就隐约有感觉了,但你,该不会也喜欢佐助吧?”

弥生一愣,随即欢喜地笑了起来,握住她的双手坦诚道:“是的,我也喜欢佐助呀,因为佐助是个很好的人嘛,今后一起加油吧!”

“呃嗯。”对方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弥生说:“我等会还要去兼职,就先走了,拜拜,小樱,下次再见。”

“啊,哦,拜拜。”

第二次遇到宇智波佐助,是在彼此出门正好撞上的时候。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一瞬,他率先轻轻颔首。

弥生的笑容才刚刚场起,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一句话,他就平静地越过她往前走了。

她的笑定格在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她觉得宇智波佐助好像比平时冷漠了些,仿佛回到了刚刚认识的时候。

这并非错觉。

第三次,是她在去送花的路上碰见他的时候。

有一家餐馆老板的孩子过生日,特地订了蛋糕和花,当她一手捧着花,一手提着蛋糕,走进餐馆里时,遇见了正在里边吃饭的少年。

将手里的东西交接给餐馆的老板后,她看见宇智波佐助正好吃完饭起身准备离开。

她赶忙追上去,趁机问道:“诶,佐助要去训练了吗?说起来,今天是饭馆老板孩子的生日诶?佐助喜欢吃蛋糕吗?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微微回过头来的人,先是愣然,很快,那样的神色就褪了个一干二净。

没有说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只是冷淡地说:“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那样一句话把她接下来所有的想法都掐在了喉咙里,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冷漠地发出了拒绝的信号。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离开得飞快,仿佛要将她甩在身后一样,一个转角就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两天,她都能明显感觉到宇智波佐助好像在躲她。

不管多少次在村子哪里“碰巧”遇见他,远远的,他都是很快就离开,像一缕孤烟似的,连给她一个眼神都没有。

她甚至连走近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之前还很正常。

难道她最近做错了什么事吗?

还是说,她追得太紧了?

即便这样想,但当再次在家门前撞见要出门的少年时,她还是追了上去。

“佐助!佐助!”

她像一只春日里雀跃的雏鸟跑上前去,对方恰好走下楼梯,闻声而仰头望来时似乎有些茫然和困惑。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楼梯上面的弥生,其仰面而来的脸上,那之前与鸣人打闹而产生的擦伤已经不见痕迹了。

而她逆着楼道外洒过来的日光,晃开一个笑,直白地问他:“今晚要来我家吃饭吗?”

她原以为有了第一次开头,接下来邀请他吃饭会变得相对容易些,但他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拒绝了她:“我今晚不会回来吃。”

起初有些失望,但她还是锲而不舍地问道:“那明天呢?后天也没空吗?”

也许是她连续地追问让人有些烦扰,他最终叹了口气,抬头冷淡地问她:“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你家吃饭?”

她垂着眼睛说:“因为我最擅长做饭,所以……”

他依旧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在那双干净又漂亮的眼睛的注视下,她莫名就开始紧张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变得透明,变得稀薄,变得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了,只能依靠本能,用平乏又贫瘠的语言说:“因为喜欢佐助你,但又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所以只能邀请你吃饭……而且……”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打断她的是对方这样的声音。

那并非是咄咄逼人的质问,相反,他的声音缺乏情绪,仿佛只是一种稀拉平常的不解与困惑。

他在日光照不到的楼道下仰头来看她,就像某种浸在黑暗中的生物远远地注视着边缘处的光亮一样,那么平静,那么不解,又那么冷酷:“说喜欢我也好,邀请我吃饭也罢,一直追着我跑也行,你只会在木叶呆两三个月,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除了这些,你自己没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她蓦地愣住。

她没能回答他。

很快,楼道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被日光拉长的影子。

当晚,弥生洗完澡后用抽奖得到的票和鸰去看了能剧表演。

从村外来的能剧表演团赶上了即将到来的中忍考试和夏日祭,准备在木叶呆上一段时间表演剧目。

他们这几天已经租了场地搭建起表演用的露天台子,还联合附近的商家以抽奖形式进行预热,今晚就是第一场。

穿着雪白的和服踩着木屐来到街上时,已经人山人海了,弥生在街灯中看见由红色的布匾制成的广告招牌摆在那,上边用平假字洋洋洒洒写着些字,介绍着几场剧名。

她对能剧其实了解不深,也是第一次看,据说是表演者戴上面具扮演角色演译故事,因为面具是表演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一般剧组附近都会贩卖相关的面具。

她觉得稀奇,在剧目开始前特地买了一个鬼面戴上,身旁戴着面具的小孩子窜街走巷的,像横冲直撞的小动物一样飞檐走壁的,她听到剧组的工作人员甚至在呵道:“喂!你们这些小鬼头!别随便在台下乱钻!”

孩子们嘻笑怒骂着钻出来,一哄而散,某一刻,身边的人轻轻揽过她的肩,避免了她被不看路的小孩子撞到,但是,手中的金鱼袋掉在了地上,里边散落出来好些硬币,叮当响地砸下去,有好几颗滚进了一旁的台子下。

她“啊”了一声,矮下身,探进台下去钻进里边捡。

“喂,你小心一点。”鸰在身后叮嘱道;“要不就算了。”

“没事,不用担心,你在外边等我一会就好。”她这样说,目光从黯淡的台下扫了一圈。

架地建起的台子底下,穿梭的木梁交错复杂,街灯照不到的地方很暗,只能隐约瞅到木架的轮廓。

她在地上摸了摸,突然看见一只手伸来,几枚硬币摊在那只手心里,其上淡淡的青筋脉络一路沿着手腕延伸,隐进了蓝白的袖套下。

她抬起头,借着外边倏微的光线,看见了窝屈在台子木架间的人影,不禁道: “佐助?”

她掩在鬼面后的眼睛与黑发黑眼的少年撞上了视线。

对方在夜色里似乎叹了口气,难得有些无奈:“……怎么这样都能被你找到?”

“这次不是故意的。”她将脸上戴的鬼面别上额角,愧疚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这次真的只是碰巧。”

“……”他没有再说什么,看上去没有怀疑也没有相信,只是将手心里拾起来的几枚硬币递给她。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呀?”她蹲着抱紧自己的膝,看着少年纤瘦的轮廓灵巧地支撑在交错的木架间,像一只优雅又灵巧的黑猫。

她直白地看着他:“该不会是在躲我吧?你最近好像一直都不理我。”

“没有,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他的声音没有变化。

她笃定地说:“不,你就是有。”

光线太暗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似乎轻轻一噎,然后像是要推翻她的结论一样,给出了答案:“这不是在躲你,是在跟踪我们老师。”

“为什么呀?”她好奇地问。

“因为你那天把鸣人对卡卡西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他一直吵着要知道对方面罩下的脸长什么样子。”丝毫没有直呼自己老师大名的惭愧,他平淡地说:“但卡卡西防得太死了,只能试试这样盯梢着,说不定就能看见了,今晚他也来看能剧了。”

“原来你也会对这种事感到好奇啊。”

弥生稀奇地说。

“……没有。”微微别过头,他别扭地说:“是鸣人和小樱想看,我帮他们一把而已。”

她没有再戳穿他,头顶上的台子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有节拍的雅乐响起,他冷冷清清道:“快出去吧,能剧就要开始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往后退了退,转了个方向,打算往来时的路钻出去。

但是,她突然又“啊”了一声,不动了。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似乎飘了过来:“怎么了?”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说:“头发被木架子勾住了。”

“……”

她扯了扯,感觉头皮传来细密的疼痛,这时,一旁的宇智波佐助说:“你别动,我帮你解。”

“你看得见吗?”她说。

“嗯。”他平淡地应道:“我有一双不错的眼睛。”

就此,她感觉到对方好像稍稍靠近了些。

少年人抬起手开始动作,他大概没做过这种事,所以力道和动作称不上太温柔,那些微弱的刺痛感像细密的针尖扎在头皮上,当她轻轻“嘶”了一声后,他的动作倏然一顿,既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街上光亮处的嘈杂与喧嚣仿佛被台下的黑暗隔离在外,她感觉到宇智波佐助轻浅冷清的呼吸都变得清晰起来,也许是距离太近了,又或许是周围突然变得更安静了,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跳得有些快。

十指有些忐忑地搅在一起,她垂着眼睛,突然问他:“后天我和鸣人要去忍者学校,你要来吗?”

顿了一下,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那天我听到鸣人在问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那天有安排。”

他只是这样说。

“嗯。”她垂着眼睛点了点头,没有再笑,也没有勉强,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是,他突然又说:“……如果到时有空的话。”

“真的?”笑容仿佛再次回到了她脸上。

“不要太期待。”他说。

接下来就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光线倏微的黑暗中,穿梭在指缝里的是稠长细密的发丝,就像柔软缠绕着的蛛丝一样。

鼻尖萦绕的淡淡幽香是沐浴露的气味,她微微低下头,像初生的小鹿饮水一样,衣领下裸|露出的后颈漂亮又纤细,是一大片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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