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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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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举起另一只手里的酒瓶,往杜寅糖脑袋上抡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杜寅糖慌乱地脑袋一闪,迅速地举起手臂去抵挡。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本来还哄闹拥挤的过道里立刻拓宽了空间,围观者都往旁边撤退,有人从醉梦里被吵醒,眨着眼没反应过来状况,也被朋友拉着逃离了是非之地。

但是大家都没打算离开,只是站在自以为安全的区域内继续吃瓜。

杜寅糖静止了两秒,反应了两秒,却没有感应到手臂的疼痛。正当她疑惑之际,感觉到额头上有一道温热的丝滑的液体,一路向下流淌,她曲起食指,把鼻翼上的擦去,定睛一看,是血?

下一秒陡然一阵冷汗。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哪里都不疼,提到嗓子眼的心刚要放下,就看见有个冰桶重重地砸向地面,里面的冰块抖出来几粒,在地上颠了几下,最后停在卷毛的脚边。

服务生扔掉了冰桶,抬起手臂,鲜血已经在手臂上呈辐射状漫延开。

杜寅糖刚刚本能地蹲下去,服务生躲之不及,被卷毛使尽全力砸下去的酒瓶划伤了手臂。

是误伤。

但显然,卷毛并没半点抱歉,反而指责起服务生:“你走路不长眼啊,没看到这婊子砸我脑门啊,还在流血呢!”

他指着自己的额角,依然发出恶气熏天的言语。

然后他看着服务生身后的杜寅糖,咬着后槽牙,就要伸手去扒拉她。

服务生挡了下来,侧过头,对杜寅糖说:“报警。”

可能因为伤口疼,他的五官扭打到一起。

杜寅糖抖着“哦”了一声,连忙在包里翻手机,找了一会,才发现手机就捏在自己手上,她正准备拨打报警电话,卷毛猛地推了服务生一把,把她撞了一下,号码还是没拨出去。

卷毛认为服务生护着杜寅糖,把怒火烧到了他身上。

而纹身男和银发站在卷毛身后,两人卷着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气势。

纹身男搭着卷毛的肩膀,走上前,揪住服务生的衣领:“干什么?逞英雄啊?”

他挑衅地笑:“她,爆了我兄弟的头,你就一个开酒的,你最好别插手,否则的话,你这工作也别想要了。”

“我也被你们砸伤了......”服务生不服气,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还有这么嚣张的几人,无法无天了。

纹身男没等他说完,揪起他的衣领:“就砸你了,你能怎样,你知道我是谁吗?”

服务生看上去像个大学生,年轻气盛,彻底把他激怒了,他一把拽下纹身男的手,捏着拳头准备还击之时,酒吧负责人及时赶到,制止了他:“我来处理,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

手臂上是肉眼可见的玻璃渣子,陷在血肉模糊里。

服务生跟同事离开了现场,负责人转过头对闹事者说:“先生,请你们冷静,你看你把我们员工打伤了......”

卷毛把头怼到负责人跟前:“你看看,到底是谁打伤了谁,我头还流血呢!”

负责人不清楚他来之前,杜寅糖和这群人发生了什么纠纷,但从这三个嚣张又低俗的男的欺负一个女孩的场面来看,心中便有了七八分猜想,他再回头看一眼杜寅糖,那一副窘迫慌张的模样,更让他确定了想法。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可以被轻易推断,言简意赅,无非就是“你情我不愿”。

杜寅糖对上负责人的视线,急忙摇头:“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纠缠我,我只是想走。”

“没事的小姐,那我们只好报警处理了。”负责人温和地安抚她。

那三人听到报警,不以为然,发出轻蔑的笑。

甚至纹身男指着卷毛:“来,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卷毛看了看经理,又越过几人,最终将视线落在杜寅糖身上,用了一种一手遮天的语气说:“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们龙哥的姑丈,你们尽管报警好了,我是受害者,是她先动的手,看谁吃亏。”

杜寅糖其实也不想报警,或者说她害怕报警,如果事情闹大了,被杜家知道......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酒精经过半个多小时的代谢,和这一场闹剧的冲击,她逐渐清醒,严重了。而且如果在这个酒吧里闹得人尽皆知,那么杜茵言势必也会知道......

为了杜绝事态继续蔓延,她虽然十分委屈,但也只好站出来道歉:“对不起,是我刚才喝多了不小心打伤了你,我愿意赔偿。”

负责人意外地看着杜寅糖,很无奈,这群人认识他的老板,他也不好再出面维护,只能默默祈祷快点息事宁人。

而那三人更是惊讶地面面相觑,他们也知道是自己先挑的头去招惹人家,还言语不敬,甚至动手动脚了。

只是没想到刚刚还不肯屈服的女孩,突然峰回路转般地认错?

这让卷毛来了劲,他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只不过玻璃划破了层外皮,伤势比服务生轻得多。他阴晦的想法从眼角流露出,歪着嘴问:“你拿什么赔我?钱,小爷我不缺,要不,把你自己赔给我?”

“你......”杜寅糖咬着唇,无助,又害怕,怕自己真的抗衡不了这些内心丑陋的男的,也怕在这里僵持越久,就越有可能被杜家知道。

负责人看不下去一个女孩子被这样欺负,在杜寅糖耳边暗声安抚:“算了,他们有来头,得罪了他们,对你没好处。”

卷毛看到负责人在跟杜寅糖说什么,吼了他一句:“你别多管闲事啊!”

还没等负责人开口,一道人影从卷毛后面钻出来,这人气场全开,白色西装外套披在灰色长裙上,站到了两方人中间,眼底压着怒火,声音凌厉地仿佛从天上劈下来:“杜寅糖!你过来!”

控制台那边知道出事了,音量调小了一点,负责人见到这个女人,他的心才缓缓落地,这个是他认识,是他老板之一的太太,于是用对讲机调来了其他区域的保安,又告诉了控制台让音乐继续,不要受影响。

动感的音乐又锣鼓喧天似的震动起来,重重地撞击在耳鼓膜上。

保安把不相干的顾客请回他们各自的卡座上,而僵持的这一角,那三人也被身强力壮的保安“请”到了后台化妆室内。

杜寅糖心如死灰地看着对面这位不知道是来救她,还是来要她命的女人,她有那么一秒钟以为自己死在了刚刚的天寒地冻里,她没有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可能也没有逃离过那段被冰封住的记忆。

她腿软了一下,被负责人扶住,有温度的手掌托着她下坠的悲凉,她才回过神,镇定又惶恐地对着负责人点点头,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不知道要被带去哪,但只能跟着她走。

虽然已经从地狱逃出生天,没有死,活着的人不在地狱,只是在走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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