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悠到柏凌的摄影棚时,正巧发展到看见场面最难堪的时刻。
“谁想跟你一个棚工作,你相机怎么来的你自己不清楚?”
一向能说会道的柏凌竟然让那人把自己的话头堵死了。
他站在原地,相机的背带卷在手臂上,禁锢着他的拳头,他的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Jade就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两个人争吵。
他低垂着眼眸,一向被他傲气卷起的刘海竟然带着些许丧气的感觉低垂着,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静静地。
颓然的,他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沟通下去的力气和能力了。
那个意气风发,在摄影棚里说一不二,尽情释放才华的青年摄影师,此刻却像是个被冷眼对待的无辜孩子。
“怎么了?”
带着咖啡香味的手握住柏凌的手臂,小心将柏凌拉到自己身后。
管悠上前一步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下扫一眼便发觉这男人应该和柏凌一样都是摄影师,而且风格轻浮张狂,只看他那一身华丽张扬的衣服,便能知道他平时的模样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谁啊?犯得着跟你说啊?”
那男人并不服气,看着管悠,抱着自己的手臂,语气间满是轻蔑和不屑。
“我是他室友,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管悠并不惯着他,“没事也可以选择把嘴闭上。”
那人先是被管悠呛了一口,冷哼一声。
“他自己干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干了什么?”
管悠反问了一句,挡在柏凌面前。
他明明比柏凌要低了五六公分,还比柏凌小了一圈,此刻却将垂头丧气地柏凌完整地挡在了身后。
“他做了什么呢?”
管悠轻声反问,视线里满是鄙夷。
“他啊,之前是夜总会的陪酒小哥~~”
一句话让他说得荡漾无比,仿佛他才是做过陪酒的。
“你看到了?还是你点过他服务你?”
管悠并不急于反驳,而是轻声反问了一句,让对方瞬间哑口无言。
围观的人因此轻笑出来,仿佛管悠的话是什么很值得笑的事情。
不能理解这一点,管悠的视线在周围所有人的脸上环视一圈,最后落在Jade脸上,略作疑惑模样。
“怎么?”管悠微笑着,仿佛唱响了最后的丧歌一样,“你们都去过?”
场面有些无法控制,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一句句都刺在柏凌身上,却被管悠一句反问治住了。
“管悠,我想我们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
管悠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人,笑容之中除了无语之外,只有寒心,“Jade,我想我们是朋友,你也说过你很欣赏柏凌的才华……”
“这是两回事,摄影师的私人生活,我们的确无权干涉。”
“你们既然无权干涉,为什么会允许摄影师因为私人生活而被指责呢?”
管悠想不通这个逻辑,所以反问得很迅速。
Jade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两个人的对话瞬间终止。
“还有你们,装什么清高啊。”
笑得太肆意了,一时间让人无法摸透他的心思。
就这样盯着管悠的身影,柏凌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平心而论,他虽然对管悠有那份心意,却从未付诸于行动,甚至对管悠的态度可以用伤害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