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吗?”
柏凌盯着沥水架上放着的三个咖啡杯,不由得皱紧眉头。
平时没有用的那个,却突兀地出现在沥水架上。
“你回来了啊。”
从客厅的椅子上起身,管悠走了两步才看见正在水吧台前接水喝的柏凌,眼里多了一丝不安。
“谁来了?”
柏凌拿起那个已经洗干净的杯子,满眼怀疑,仔细盯着那个杯口,手指轻轻摩挲过像是在鉴赏一样,看起来
盯着他沉默地动作,管悠突然焦躁到口干舌燥。
“板栗,我本来想拿上次的杯子给她用的,结果找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管悠下意识解释起了。话都没说完,自己都愣了。
放下杯子的柏凌,浅浅地吐息,抿着嘴角并没有说话,眼神冷漠,上下扫了管悠一眼。
“我随便问了一句。你干嘛解释那么多。”
管悠也不知道。他沉默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然后呢?”
柏凌抽出厨房纸巾,将那个杯子擦干净,重新搁在壁橱里。
“什么事情?”
柏凌随手接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才看向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管悠。
“新书需要修改一下,所以……”
“非得见面才能说吗?你们不见面不是也能聊吗?这都第二次了吧。”
柏凌的声音透露不快。
管悠脸上浮现一丝迟疑。
他想不通柏凌的情绪从何而来。
“工作的事,见面商量会好一点,所以……”
管悠说完,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荒谬。
“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不对,因为这是临时安排,下次我会先……
“你怎么写不都一个结果?写出来的东西只会害死人而已。”
柏凌冷冷地盯着他,甩出一句狠话。
“怎么?有她当你的枪手,就不会有人死了吗?”
“……”
无名的火从管悠的心里蔓延,此刻燃起他浓浓的冲动。
他想要反抗柏凌。
也许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反抗柏凌的压迫,让柏凌付出代价。
“即使我想卖掉自己的名字,也会有大把人贴上来。不像你,只能把自己的名字,点缀在杂志的某一页,某个小图的角落。
我的名字可比你的值钱多了。”
眼里满是对柏凌的不满,刚走出两步,又回过身。
管悠愤愤转身,带起了屋里的暖风,混合着他身上的冷气,全都扑在柏凌的脸上。
夹在其中的,有管悠独特的气息,让柏凌不由得皱起眉头。
“新书写完之前,她会不定时经常来家里。”
柏凌盯着管悠回到自己房间的背影,气愤,却只能咬紧自己的后槽牙,不满地拉开橱柜门,将刚刚收好的杯子丢进厨房垃圾桶里。
神经病!!
大神经病!没事儿在我这儿发什么癫!!
管悠愤愤地将枕头高高举起,狠狠丢到床上,对着自己的羽绒枕头施展自己杂乱的拳法。
他很想现在就和柏凌狠狠吵一架,问清楚他的想法,问清楚他到底想让自己做什么!
柏凌坐在管悠的椅子上,盯着管悠在A4纸上留下的批注。
他写得一手好字,像是行楷,潇洒飘逸中能看出沉稳的本质。
而剩下用蓝黑色在另一侧批注的字迹,则是标准的行书,写着柏凌无法准确明白含义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