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说多少都白搭,干脆把我加在二作,我给你修改算了!”
今天的编辑部也非常忙,板栗的声音非常高亢,话音落地,只剩下那头键盘和打印机运作的声音。
伟大的板栗大人,在管悠十年的写作生涯中,已经升任主编,手里握着许多大卖作家,可始终没有放弃自己。
出于照顾,她愿意给自己安排散碎的工作用以维持生计。
眼下自己时隔六年终于创作出新的小说,每一步却都只是差强人意,远远不如他六年前的作品。
混乱的生活状态,和无法步入正轨的工作状态,在两头狙击管悠。
连能得到喘息的家里,都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不得已地神经紧张着。
若不是板栗一直引导自己,这本书怕是也早就胎死腹中了。
自己早就不是文坛新星了,哪里有说不的权利呢?
至少要在商业化方面,对得起辛苦付出的板栗吧。
管悠眼神黯淡,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盯着散落的文稿和手写的细纲,终于决定让步了。
“我……唔……”
冰凉的拿铁贴着他的唇,顺着唇缝被送进嘴里。
柏凌就站在他身后,左手强硬地捏着他的脸颊,逼他张开嘴,他的咖啡杯里,那喝了一半的拿铁便被送进嘴里,引得管悠一阵蹙眉。
“怎么了?”
板栗没听到他的声音,感到疑惑。
一阵咳嗽音,管悠被冰凉的拿铁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紧皱眉头,很是不满地瞪了柏凌一眼。
给自己灌了半杯咖啡的男人并没有自己做了坏事的自觉,松松肩膀,便什么表情都没有地离开了。
他喝着管悠剩下的咖啡,悠哉地朝着厨房走回去。
“总而言之,我还是坚持,一号的人设应该要再改改,改得好一些,总不能让一个毫无亮点的人当主角吧。”
板栗的声音多了两分威胁的意思,管悠抽出纸巾擦掉自己唇边流下的咖啡。
心烦意乱的事情两头堵,自己应付不及。
又开始了,柏凌,又开始发神经了。
擦掉唇边的咖啡渍,管悠清清嗓子,调整自己咳哑的声音。
“好吧,我再……”
“我要出门了。”
管悠的视线循着他的声音看去,柏凌换上一身短皮夹克,瞪着带铆钉的靴子,看起来就让人犯潮人恐惧症。
他拎着摄影箱,站在玄关口前,正好能和他对视的距离。
管悠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耳机里是那头板栗的絮叨,她正在讲述为了让自己的书能够出版,进展顺利,花了多大的功夫。苦心孤诣地劝自己走向一条能够正常实现商业化的道路。
自己从业十年来浪费了六年的光景,空窗期已经超过了创作期。她很珍视自己这个有创作天赋的小作家,所以决定再约一次面谈,把书的问题讲清楚。
可自己却顾不及回答她。
耳机被柏凌粗鲁地摘掉扔在了桌面上,他捏着自己的下颌抬高自己的头。
吻,他尝不出怜惜的意味,却满是占有和不满。
和他平时的吻并没有区别。
吻持续了半分钟,柏凌狠狠地咬了管悠的唇角,却并没有让他见血。
泛着淡粉色的唇角留着深深的犬牙印记,舌尖浅浅试探着是否有血的味道。
“我既然要出门,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一句,小心开车呢?”
对于管悠无视自己的出门宣言,柏凌感到很不满。
手指轻轻在管悠的脸颊摩挲着,盯着管悠时,他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发泄他的不满。
像是在观赏,又像是在观察。
用并非注视人类的眼神。
“……小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