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环境很优美,空气很清新,还有许多许多的新鲜蔬果。
瓜果桃李每每被湃在井里,只等着主子一声吩咐,就被洗净切片摆在冰盘里,做出赏心悦目的形状来,宝镜每次看到,都喜欢得不得了。
“不要这么贪凉。”
萧逸恪将冰过的酸梅汁拿开,递给宝镜一片桃瓣:“吃了这个就罢了,要不然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宝镜不太满意,哼哼唧唧的还想耍赖,被萧逸恪拿住了痒处一阵挠。
宝镜痒得受不了,哈哈哈地腿脚乱蹬,最后眼泪花都笑出来了,瘫倒在公子怀里不停喘气。
萧逸恪见他脸颊粉粉的十分讨喜,忍不住握着他后颈,轻轻吻了他一下。
宝镜不太知足,舔了舔尖尖的小牙,还想再讨两个亲亲,却被萧逸恪一下子躲开了。
“小气!”宝镜气呼呼的,表示很不满意。
萧逸恪却笑着将他拉起来:“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快起来,一会儿就开饭了。”
“这么早就要吃晚饭?”宝镜不解:“有什么重要的事?”
“秘密。”萧逸恪弹了他脑门一下,微笑着走出去了。
宝镜摸不着头脑,急忙也跟出去了。
吃了晚饭,宝镜跟着萧逸恪走走停停,转了好几个弯才到了一处半露天的小院子里。
宝镜盯着那温汤池看了一会儿,无语:“重要的事就是泡温泉吗?”
他不想泡,夏天谁要泡这个。
这处庄子建在一座矮山上,夜里确实凉些,但宝镜向来体质好,哪里用泡汤呢。公子泡泡温泉倒是很有必要。
萧逸恪倒也没勉强他,只自顾自解了衣服下水,慢悠悠地泡着。
“这处温泉庄子有好几个泉眼,这个泉眼比较适合现在泡,水温不高,很舒适。”
萧逸恪闭上眼睛,靠在池壁上,很享受的样子。
水面上飘着木制的托盘,上面有新鲜的瓜果和葡萄酒。萧逸恪泡了一会儿,悠然饮了半杯酒。
酒液如琼浆,看起来就很美味。
宝镜盯着萧逸恪和美酒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也入了水。
果然,温度不高,哪怕宝镜也觉得温度很适宜。
“我们萧家自开国至今,经历过数次大波折,但最终都挺了过去,延续至今。”
不知何时,萧逸恪与宝镜靠在了一起,两个人慢慢说着话儿。
“自我记事起,就有两次大事,差一点没撑过去。”
“一次,是父亲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来帝王猜忌。还有一次,则是父亲被人陷害,将边军数十万两的亏空栽到了萧家身上。”
宝镜“啊”了一声,脱口道:“后来呢?怎样了?”
“后来........”
萧逸恪眼神悠远,思绪飘向了那些风雨飘摇的日子,最后轻笑一声:“后来,自然是熬过来了。”
他轻轻搂住宝镜的肩膀,低声道:“第一次还好,虽然凶险,但毕竟属于口舌之事,我费了些心思,也就帮父亲圆过去了。”
“第二次却犹为厉害.......那几十万两的亏空堵上之后,萧家差一点就垮了。”
宝镜吃惊:“你把钱拿出来填亏空了?”
萧逸恪点点头:“虽然是栽赃,但父亲那时确实处置有差,最后这笔亏空还是落在了萧家身上。”
“这大约也是圣上的意思罢,毕竟国库吃紧,而萧家豪奢之名,天下皆知。不让萧家来填这个窟窿,又能怎样呢?毕竟,边疆战事要紧啊。”
宝镜不太懂这些,但感觉很复杂的样子:“萧家很有钱吗?”
“不,认真来说,真正有钱的是我的外祖白家。白家人擅经营,懂经济,可惜人丁不丰。”
萧逸恪解释道:“我母亲出身高,地位显赫,还是白家独女,出嫁时将白家资财带走十之七八,那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还有那些陪嫁的庄子、店铺、田地......等等,数目十分惊人。”
“可惜,嫁入萧家之后,母亲就赔上许多嫁妆,维持这萧府内外光鲜的日子。”
“到不了几年,母亲过世,之后萧家遇难,最后,白家留给母亲,留给我的这笔庞大财富,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见宝镜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萧逸恪一笑,眉眼间竟是少见的飞扬之色:“宝镜不必如此!”
“虽然当初是形势所迫,但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解决。只不过我不愿意罢了!”
“毕竟那时候边疆战事正在紧要之处,将这笔钱投入其中,可保边军们饱食暖身,让边疆防线无虞,我心甘情愿!”
“这般结果,总比让那些钱财落入某些小人手里要好得多!”
比如他那继母钱氏,可是老早就盯上了这笔庞大的财富。
“而今,”萧逸恪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豪气道。
“千金虽已散尽,但我也不过花费了数年时间,就已将其赚回来大半!要知道,我虽是萧家人,但身上还流着白家一半的血!”
宝镜听了肃然起敬。
想想夏园那优美的景致,再想想公子那些奢侈的藏品,宝镜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