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送我这些东西?”萧逸恪问道。
手串和风铃吗?
这个问题宝镜会:“因为想要公子开心呀。”
萧逸恪一愣。
“昨天公子不开心了......”
宝镜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想着干脆送个礼物让公子开心开心。”
他见萧逸恪不说话,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公子,这两件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
“那,”宝镜更小心了:“你,开心了吗?”
萧逸恪看着他精灵的小模样,突然微微笑了起来:“开心了,很开心。”
世上竟有人肯这样的用心,只是怕他不高兴,就千方百计讨他欢心。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不开心呢?
宝镜听了大松一口气,嘻嘻笑道:“太好啦!我就这些东西还拿得出手。若是你还不高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萧逸恪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止住了,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道:“只要宝镜在,哪怕什么也没有......”
“我也很开心。”
宝镜有些听不太懂,但不妨碍他知道这是好话,于是笑得像春花一样灿烂。
萧逸恪知道这滚滚红尘里,总有人愿倾其所有,去博得他们心底里最关切之人一张笑靥。
但他从来没想到,原来自己也能这般有幸,得遇这样一个人。
岂不知,这样的人本身,便是一件珍宝啊。
“公子,”宝镜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他的袖子:“既然你已经不生气了,那、那我今天闯祸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责怪春山和芭蕉他们了?”
这煞风景的话一出,原本心中酸软暖和一片的萧逸恪,如同猛遭一记过境寒流,骤然生出一股子酸妒之意来,对春山芭蕉等人突然就开始不满起来。
偏萧逸恪还弄不分明,只以为这是忆起当时看到宝镜自檐下掉落时,万般惊怒恐慌的心境再度浮上心头,这才又改了主意,不想简单便放过春山他们。
宝镜一见公子面色,心里就是一抖,缩着脖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才好。
其实他也不想提这茬的,但又担心回头公子见到春山和芭蕉他们,又惦记起今天的事,心里生怒再将他们发落了,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恰好公子似已被自己哄好了,那何不趁机为他们求一求情呢?
可怜宝镜一个初下山的小狐狸,浑身的心眼子加起来还比不上他家公子的一根脚趾头。哪里知道方才他与春山等人的眉眼官司早被萧逸恪看在眼里?只不过心里另有打算,浑作不知罢了。
偏宝镜无知无觉,在一个最糟糕的时机里为无干旁人求情,惹恼了萧逸恪。
“你竟还想着给别人求情。”萧逸恪冷冷道:“你别忘了,你也当罚。”
宝镜打了个哆嗦,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耳朵,不敢吭声。
萧逸恪心中各色心绪急转,还有些奇怪的念头混杂其间,让他一时下不了决心,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宝镜。
而宝镜半晌没见公子开口,不由得不安地挪了挪跪着的膝盖。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纠结了好半天,居然支支吾吾地先提了个要求。
“公子,我知道我当罚,不过,不过你能不能......能不能.......”
后面的话声如蚊子哼哼,教人听不清楚。
“如何?”
“我,我是说.......”
宝镜忸怩了半晌,方才豁出去一般红着脸道:“你要罚我,能不能不打屁股,改打手板心啊?我都这么大了,实在是不好打、打那里了呀.......”
他从小闯了祸就要被两个姊姊打屁股,小时候还不算什么,大了就不大愿意,觉得那样丢脸,可两个姊姊在这一点上却有志一同地忽视了他的抗议,照打不误。
所以,在小狐狸宝镜的意识里,惩罚就等于打屁股,两者等同。
宝镜纠结这一点好久了,看到别的小妖精被长辈打手掌心还羡慕得紧。既然这回公子的罚是跑不了了,那换个惩罚方式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