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隋银明晃晃的笑一瞬间凝固在脸上,面对这副架势,干巴巴地舔了舔唇,“……昂。”
“我为什么姓隋,你就没好奇过?”
说实话,当初随口逗人的那些话他早忘记了,这几年喊严祁“二哥”——也只当作两人心知肚明的某些意味不明。
但此时此刻,脑中浮现出的想法却让他头皮发麻。
严祁这傻子,不会一直没私底下求证过他为什么姓隋吧?!
少爷脸上的表情诧异得太过明显,严祁再傻也该回过劲儿来了。
“所以,你只是杨阿姨的孩子?”
隋银否认了,一摊手,“不是啊,她是我后妈,我和郁家上下所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包括你,二、哥~”少爷脸上的笑容促狭又暧昧。
严祁后知后觉地偏开头,摇摇头笑着道:“是我太蠢。”
隋银轻哼一声,“……我以为你一直知道。”
这句话一出,略显紧张的气氛骤然轻松下来。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隋银低头继续了那一个奖励的吻。
“……!”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像是某种催化剂,严祁扣着少爷的后颈,逐渐掌握了主动权。
紧密相贴的唇瓣轻轻分开,银丝来不及落下便又被捕捉。
胸膛的起伏,舌尖的勾缠……
某一个瞬间,严祁忽地想起某人几年前激他的那句“亲弟弟”。
当时的他挣扎过也怀疑过,现在——
严祁手臂微曲撑在隋银肩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少爷呼吸急促大口喘气的模样。
明明长着一张很冷淡的脸,在被激得眼尾泛红缺氧的模样却也实在……蛊惑人心。
唇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严祁轻扬了扬眉,刻意在少爷耳边轻声询问——
“怎么?不敢让别人知道你晚上都睡在亲、哥、哥的床上了?”
“……唔——!”
急剧的一下很用力,隋银喉咙模糊的声响被击溃、猛地变调,腰腹轻颤。
他喘息着闭眼,声音中带着遮不住的笑意,“滚…蛋!要睡也是、你睡我——!”的床。
后面两个未尽的字音还没来得及吐露出来,呼吸就又被截在了喉咙中,转为暧昧的闷哼。
鼻尖亲昵地轻蹭,严祁恬不知耻地答:“对,是我睡你。”
……
一切平息之后,严祁赤着精壮的上半身给隋银清理完,又妥帖地用浴巾包裹着人抱上床。
隋银掀了掀懒倦的眉眼,嗤笑一声,“翻篇没?”
借题发挥的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应下,“翻了。”
说着,心情颇好地伺候着少爷换上睡衣,勾着隋银的肩膀也在床上靠着。
少爷白皙细嫩的脖颈留下几处异常显眼的红痕,是方才某人倚靠着刚得来“名分”的得寸进尺。
感受到严祁温热的掌心不断在自己后腰那道渐渐剥脱的疤痕轻抚,隋银顿了顿,“刚才……你肩膀有事没?”
“早好了,又不是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严祁轻笑,声音有种缱绻的低沉。
当初的昏迷并不全是因为伤势,医生说也有病人主观心理原因。
不愿意醒来,为什么呢?
隋银懒得和他打太极,直接自己上手扒——
“欸——”
那疤并不算长,但短短的一道横亘在肩胛,碍眼得紧。
严祁的后背像是过往十几年的刻印,大大小小的疤痕印记交错,不知缘由。
这一道却还是极其明显又刺目。
微凉的手指在肩胛停了许久,久到严祁忍不住回头打趣——
“很喜欢?”
唇角的笑意在看见隋银脸颊上透明晶莹的泪时一瞬凝住。
很奇怪,隋银这么个从小到大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少爷,流起泪来却异常安静。
在床上偶尔的几次生理性流泪也一样。
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也没有雷声比雨点儿大的造势。
晶莹剔透的小珍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一连串儿地掉下来。
像无意打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锋利又脆弱。
严祁手忙脚乱地转身紧紧将人拥在怀里,双手捧着少爷的脸蛋轻拭掉细密密的小珍珠。
又在少爷那双冷淡的眼上落下一枚枚细密的轻吻。
咸湿又滚烫的,是真心。
严祁没想到就让人看个疤的功夫就又把人惹哭了,无奈地揉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轻哄道:“怎么又哭了,真的没事儿。”
“我皮糙肉厚的,早习惯了。”
面无表情流着泪的隋银本人对这个“又”字意见很大。
他在娱乐圈这个算不得好坏的圈子里沉浮七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怎么偏严祁把他说得跟个爱哭鬼似的。
切。
*
经此一事,杨女士耳提面命的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放隋银孤家寡人地到处去野了,保镖也配了个整整齐齐。
身子养得差不多,少爷就被郁父按了个职位直接塞郁氏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