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四位老人要摆桌打麻将,蔡春禾喝得有点多了,脑袋晕晕乎乎的,想去小睡一会,便拒绝了邀请。崔芒见状,便也说道。
“小姨,你们耍嘛,我就不参与了。”
崔芒小姨好奇道:“你也算半个成都人,你不会打麻将?”
崔芒笑道:“你们耍嘛,我想陪着幺弟。”
闻言,蔡母露出欣慰的笑容,把两个小辈打发走了。
两人躺在客房的大床上,崔芒将蔡春禾搂在怀里,蔡春禾警告道。
“你莫要乱来啊,长辈都在外头。”
“哎,我晓得!我有分寸,哥只是搂着你睡个午觉。”
闻言,蔡春禾咂咂嘴,将脸埋入爱人的脖颈间,两人一起裹在被子里,准备午睡。
昏昏欲睡中,蔡春禾感觉崔芒正在亲吻自己,并在自己耳畔说道。
“幺弟,其实那天相亲,是我第三次遇见你。”
“唔……健身房不是第一次?”
“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头。”
“么回事?老实交代。”
蔡春禾顿时困意全无,目光灼灼地看向崔芒。崔芒亲了亲他,开始说道。
“过去好久了嘛,还是在去年过年之前,当时我刚离婚,小姨看我心情不好,就喊我过来她家里住两天,我就住在这个房间里头。那天我躺在这里,听见屋外有人讲话……”
去年的这个时间,崔芒因为打离婚持久战而身心俱疲,在外人面前,他努力保持着乐观且无所谓的形象,心中的疲累却只有自己清楚。因此当小姨邀请自己时,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听朋友们替他打抱不平,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几天。
蔡春禾说道:“……哦!我也想起来了撒!去年过年之前,我过来给家里送些年货,结果她说在你小姨这里,就直接喊我过来了嘛……”
那一天,当蔡春禾走进崔芒小姨的家门时,对方正拉着蔡母诉苦,边说边抹眼泪。
蔡母拉着老姐妹的手,不住地安慰着,两人好像在说谁离婚的事。
当时蔡春禾心情也不好,冯钧跟那个跑车富二代开房的事刚被他抓现行,两人也在闹离婚。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团乱麻,他本不想听这些事,但同为天涯沦落人,让他本能地对邻居口中那个同样遭遇婚姻不幸的人产生了同情,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
崔芒小姨抹着眼泪,愤愤不平道:“……我就是气不过!我外甥那个前夫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一脸刁钻样。两人年龄相差六、七岁,那人还是个大学生,肯定是看上我外甥的钱了撒!哎呦,真是越想越让人恼火!不行,我得帮我外甥讨个说法……抓花那狗日的脸!”
这番话崔芒小姨已经来回说不下七八遍了,蔡母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只能帮着一起骂崔芒前夫。两人越聊火越大,崔芒小姨一拍大腿,拿着手机就要给崔芒前夫打电话。
蔡春禾忙劝道:“阿姨!你莫要冲动,他们两个都离婚了,那个前夫也已经离开武汉了,你上哪里找他?找到又能么样?他们好不容易离了婚,莫要给你外甥再惹上麻烦。”
闻言,崔芒小姨又重新坐回去,摸摸鼻梁,讪笑道。
“对,你讲话蛮在理,我出面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哎!春春,正好你也是那个,你有么建议,讲出来听一下嘛,也给我外甥出出主意。”
蔡春禾来得晚,故事只听一半,他都不知道邻居阿姨的外甥姓甚名谁,经历过怎样的婚姻,只知道对方也是同性恋。他不好打听别人的私事,只能尽量劝慰道。
“我不晓得他们两个经历过么斯,但我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嘛,两人已经离婚,再也冒得瓜葛了,何必再拉拉扯扯的搞不清白?从现在起,我们都莫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时间一久,或许你外甥就忘掉对方,忘掉这些伤心事,重新找个更好的,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