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宾脸色骤变,只见他眉尾上扬,露出狡黠之态:“给我上,一个不留!”
“是!”众官兵齐声喊道,奉命捉拿。
突然,一人推开屋门,阔步而来,他手携佩剑,剑指姚宾,大吼道:“今日你爷爷我便来取你狗命,用你的血浸染我的剑。”
姚宾气愤难耐,咬紧牙关:“来人,取我的弓箭来。”
随风而来,锋利的箭头刺入男子心口,赵坤立刻跪地,只见他一个转手,用佩剑将箭杆削去,忍着疼痛,奋力杀敌。
见他这般顽强抵抗,姚宾连射三箭直抵男子胸口,一股温热的鲜血瞬间迸了出来,宝剑终是支撑不住男子身躯,他重重倒地不起,眼珠却睁的又大又圆,朝着姚宾盯去。
“好一个忠诚之辈,可惜你跟错了人!”
“给我追!”
……
而在他抵挡之时,何君怜用尽全力将高大身躯的男子强行扶起,二人从后门逃走。
外面漆黑一片,周围均是杂乱野草,君怜虽从小吃苦,但她终是力气太小,扶不稳肩上的男子,二人重重摔下。
“大人,你还好吗?”她浑身疼痛,艰难起来,轻拍周围男子。
“咳咳……无事。”伤口撕裂的越发严重,宋敬强行忍耐。
君怜双手沾满血迹,她知晓宋敬危在旦夕,必须马上医治。
突然,后面官兵搜索之声阵阵传来,脚步逼近。
君怜恐惧难安,深知不可在此逗留,必须走了。
她奋力扶起男子,小步移动。
可他们行动太慢,身后的官兵紧紧围来。
“今日,你们便葬身于此,我便好心送你们一程。”姚宾望着二人,冷笑道。
君怜自是不敢回头,多走一步就多一分成功几率。
猛地,两个蒙面之人不知从何处而来,骤然现身,手持刀剑与官兵撕打起来。
二人武艺高超,将众官兵全部击退,姚宾躲在众人身后,见状奋力逃跑,连鞋都跑掉一只,也完全不顾了。
“王爷,那人可还追?”侍从孟昭立刻询问身边之人,以待吩咐。
望着他仓皇而逃的样子,李慕满脸憎恶之态:“且放他一马,不可暴露踪迹,待日后事成再缉拿归案!”
“是。”
身后,何君怜力气散尽,二人再难站起。
她认命了!
李慕快步而来,立即在二人身前蹲下,准备扶起。
忽地,女子从袖中拿出宝刀,刀刃架在他的脖颈上。
那宝刀还是姨母所赠用来护身之物!
刀鞘上镶了几枚珍贵珠宝,定是诚意之作。
君怜扭过头来,用冰冷锋利眼神紧盯眼前男子,似刀刀片着胸口。
二人紧紧凝视,空气一滞,一种熟悉的感觉由上心头。
竟是她!
李慕便知眼前人是当日在珍华楼所见的女子,想不到竟会在此!
他紧忙摘下蒙面巾,惊喜道:“小娘子,是我呀,可还记得?只是今日你怎的又女扮男装?”
君怜脑中思绪神游,猛然想到,眼前之人竟是那日与扬州刺史刘耀共谋残害姨母之人!
她怎会放过这一机会。
刀刃已逼脖颈,离取命之际仅差分毫!
可今日杀了他,她便会被身后男子夺去性命,一人s了事小,连累县令难除贪官事大!
她只好放下刀刃,故作震惊之态:“郎君,怎会是你。”
李慕见状,便知晓她并非恶人,直言道:“我正好路过此地,见歹人意行凶,便来英雄救美!正好遇见娘子你!”
真是好一个“路过此地”,又好一个“英雄救美”!
何君怜深知,眼前这个王爷谎话连篇,此地荒郊野岭他却正巧路过,莫不是有透视眼,只能看见危险!
可她又不好拆穿,便强挤出些许泪水,一番委屈之意:“郎君今日救了小女子一命,择日定偿还,求郎君再救救我身旁之人,他乃南海县令宋敬!”
李慕一愣,吩咐孟昭将他扶起,带回府内。
“娘子家在何处,我命侍从送你回府。”男子轻挑眉毛,望着发髻凌乱脸花似猫的女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必了,多谢郎君,只是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只求郎君将他送回县衙,并吩咐郎中前来医治。”君怜望着眼前之人,恭敬行礼。
听闻,李慕深觉不可,连忙留住:“娘子,县令被人追杀至此,想来那人定是如狼待捕,此时将他送回县衙,如羊入狼口,不如将他安置我府内,娘子时常来看望即可。”
“可是……”他说的颇有道理,但想到当日与刘耀沆瀣一气,君怜不由得后怕,若他假意送回,实则将人送到姚宾手里,怕是再难逃脱!
“不必,我乃广州刺史远方表亲姚君怜,求郎君将我送回刺史府,今日之恩,君怜铭记心中,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思来想去,还是送到父亲处稳妥,父亲与宋敬乃挚友,定会抵住姚宾追杀。
“那便听姑娘的吧!”李慕无奈,只好应允。
众人快步前往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