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这么快。”陈星婉听此,不由得惊叹道。
“如此突然,怕有怪事。”何老太太眼中难掩愁容之色,虽妇人不懂朝政,但见儿子整日担忧想必料到了十分。
“父亲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官员选拔任免考核等,这与监察官员有何关联?我朝已设立御史台,负责纠察百官、弹劾违法失职行为等罪责,本是御史大夫等官员之事,如今却落到了父亲头上,父亲以为圣上此意何为?”
何君怜百思不解,想必期间定有隐瞒。
何弘轩沉默不语,心中却有波澜。
“广州位于岭南之地,临近港口,是我朝商贸中心,往来商人船只众多,父亲既未高升又未贬谪,如今领了御史大夫之责,却未有官名,岭南官员能否惧怕父亲?百姓又何能安乐?君怜愿与父亲同去广州,一探究竟。”何君怜见他未有表态,紧接说道。
“你是说圣上想让主君做出头鸟,替他肃清障碍?”陈星婉如醍醐灌顶,思路清晰起来。
“不可如此议论圣上。”
何弘轩终是开口,想必心中定有决断。
“你们可与我同去?”
“妾随主君前往。”陈月姚眼神坚决,望着他。
“主君,近来景柔患有咳疾,不易长途奔走,妾愿留子女在府内侍奉老夫人,以求主君早日回京。”陈星婉听此话,自是知晓此行凶险万分,若贪官难除反招惹自身,怕是没了活路。
“妾与亭哥紧随主君,绝无二心。”陈星娴望着他,坚定不移。
“不可,我唯有延亭一子,若是出了事何家便无人可继,他便留在府中。”何弘轩瞬间驳了她的话,不能让独子贪此风险。
陈月姚低下头来,睫毛似被眼角润湿,却又瞬间擦拭干净。
“父亲,此次广州之行亭儿愿随父亲同去,若我因此害怕有了胆怯之心,就不配做何家子嗣,亭儿求父亲允许。”
“好,不愧是我何弘轩的儿子,准了。”他大声笑起来,自豪的眼神紧盯着何延亭。
“小娘,我也……”景柔眨着圆圆的大眼睛,随着哥哥的话说来,却被小娘用手堵住她的小嘴巴。
小娘的眼神似再说着,“不要”二子。
她只好退了下去。
“明日启程,前往广州!”
春音堂内。
“姑娘,你为何要冒此风险,京中的商铺还等着姑娘你呢?”迎橘在瑞寿堂内不停的望着何君怜,意图劝解,谁料她却十分坚决。
“此次广州之旅,虽危险重重,关卡众多,但父亲随圣上授意,明面上自是不会有什么困境阻扰,只是……”
“只是什么?”
“就怕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是啊,真是厨子溜马——外行到家。
因启程较快,何府上下简直整夜难安。
全家生怕落下了什么东西,陈月姚连她数十个宝贵梳妆匣子都装进了箱子,若不是星莲一直劝诫,整个荣景堂都要被她授意搬空。
“大娘子,拿不下了。”
“轩郎说此次出行没个半年一年的怕是回不来了,若此事搞砸便永不回京了。还不得多装些。”她指着这又看向那。
“那个,都给我装进去,别落下了。”
“是。”
星莲一天上班也很愁!
出行之日。
何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去,除5辆乘坐外,足足拉了20车物品,场面十分壮观。
京城到广州达几百公里,最快也需半个月,何家马车装载货物甚多,加之路中颠簸,到广州便得20余天。
未来几日便是游览山河的大好时光。
何君怜掀起窗边帘子望向马车外,这京城也是走过一遭了。
突然,马车下似有活物滚动,她掀开铺在塌上锦缎,满眼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姐姐,我要随你一起去游玩!”
“不可,此路凶险,我不是去游玩儿,你快些下车。”这简直荒谬,小小孩童竟如此大胆。
“我不下去,景柔就要陪着姐姐。”她立刻整理衣衫,轻轻摸着头上的小啾啾还在,便立刻长开双手朝君怜身上抱去。
她从未受到如此亲昵的拥抱,便再也“赖不掉”了!
谁叫我们景柔如此可爱!
转眼间,路程已过了一大半。
何君怜从小随姨母到处奔走,自是对这个长途跋涉之旅早就习惯了。
只是,陈月姚与陈星娴两姐妹自小生在国公府,未出过如此远门,虽到处在客栈歇脚,却仍浑身疼痛难忍。
她们便有些后悔了!
太远了!
可事情才刚刚开始,比浑身疼痛还让人愁苦的还在后头……
作者有话说:
路程、时间自拟,无历史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