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点微眼皮半掀,有气无力得很,“我当然知道啊,多半有毒是吧?针对我还是针对君辞让的啊?”
系统说出大实话,“针对你们俩。”
姜点微想骂人。
“不是,她有病吧?”
“我一个炮灰都那么可怜了,她居然不是想着事成之后再过河拆桥,而是打算钝刀子磨肉,磨死我?”
“毒妇啊毒妇。”
系统点头,“是呢。”
“姜皇后给你的熏香里,除了制香的材料本就能导致女子不育,还特别添加了一种能使人逐渐情绪暴躁,甚至彻底失控变得疯傻的毒药。”
“因为在姜皇后看来太子的性格冷静又克制,做事滴水不漏,她很难抓到他的错处,所以便通过你给他下毒。”
“从而摧毁他的精神意志,以致于在日常行事中出现纰漏,那么姜皇后等人就有理由攻讦他、刺激他,让他在药物的作用下进一步犯下弥天大罪。”
“至于对付你的原因就很简单啦,姜皇后不想让你因为有了孩子,就彻底倒向太子呗。”
姜点微磨牙,“什么仇什怨啊?!”
“可恶。”
她绷着一张俏脸回到宜秋宫,荔枝见状暗道不好,近来小娘子在姜家都过得是横着走的日子,莫非到了宫里就出师不利被皇后镇压了?
她正打算关心一下,转眼发现诗情手里捧着的檀木匣子,就问:“诗情姐姐,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咱们娘娘的?”
诗情颔首,“正是。”
“我稍后就去把里头的东西登记造册。”
话音才落,就听姜点微没好气道:“放一边儿去,别管它。”
诗情和荔枝面面相觑。
她还不知姜点微的具体性情,便未冒然开口,而荔枝没有诸多顾忌,殷勤地给姜点微奉上一杯茶,问道:“小娘子,皇后娘娘招您烦了?”
姜点微接过茶杯暴风吸入,觉得心口的火气下去不少,才道:对啊,“她假惺惺地跟我演戏来着。”
“总之挺烦人的。”
窗前的美人榻已摆放好,她说完顺势往上面一歪,一条腿晃悠悠地搭在榻的边缘,姿势别提多惬意了。
荔枝同仇敌忾得很,哼了声,“老爷就是个口蜜腹剑的,皇后娘娘会如此行事,也不足为奇。”
“算了,懒得说她。”
姜点微很是意兴阑珊,随手拿过身侧的刺绣软枕抱在怀里,打了个呵欠,“我得眯会儿觉,都别来烦我。”
“还有那个匣子你们不要打开,小心被误伤。”
荔枝三人闻言,俱是面露讶然。
诗情从善如流地将匣子放进偏殿的柜子里收好,而后叮嘱荔枝道:“荔枝,现下我和听荷去膳房做点吃食,待娘娘醒来后再用。”
“你便替娘娘把头上的首饰拆下来,省得她睡得不舒坦。”
荔枝没有意见,“嗯嗯。”
“二位姐姐你们去忙吧,娘娘有我照看着不妨事的。”
随后,诗情与听荷一同离开寝殿。
待到了外头的僻静无人处,诗情终是忍不住开口,话里满是疑惑,“咱们良娣不是皇后煞费苦心放在东宫里的探子吗?”
“怎的她的态度像是并不与皇后同气连枝似的?”
听荷也满心疑虑,摇了摇头,“待得了空去寻林姑姑要个准话?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对待良娣才好。”
“毕竟她的模样和性子都挺讨人喜欢的,若当真有二心,实在可惜。”
诗情深以为然,“我也是这般想法。”
她俩打定主意,就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径直去到东宫的膳房,挑精巧又美味的膳食做给姜点微吃。
日影渐斜,光晕染上了昏黄的色彩。
姜点微说是眯一眯,实际上足足睡到日落时分才自然醒,期间荔枝唤过她,皆被她的起床气给挡了回去。
高质量的睡眠很是消耗体力,加之晌午又没吃几口菜,眼下姜点微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连声唤人,“荔枝?听荷?”
荔枝她们本就等在珠帘外,闻言疾步而进,一面还道: “唉呀,小娘子您可算醒了,张良媛等您好些时候了呢。”
“张良媛?我跟她又不熟,她找我干嘛呀?”
说话的同时,云香取过一身丁香紫夹杂着槿紫、豆蔻紫等深浅各不相同的紫色齐胸襦裙伺候姜点微穿上。
紫色华贵,其上又饰以宝石珍珠等物,便又显出几分玲珑娇俏之感。
紧接着,姜点微又被簇拥到妆台前坐下。
荔枝跟在一侧道:“奴婢也不知,应当是来主动与您亲近一二,以便日后在宫里也有说得上话的手帕交吧?”
姜点微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