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对今日出现在孤身边的人,你可有甚想法?”
【哈?不是吧?送命题?】
【难道君辞让想给一枣甜,然后直接一巴掌把我拍到地狱吗?】
姜点微忽然觉得手里的银子好烫手,其实让她继续过缺衣少食的日子也不是不行呜呜呜…
“就…”
她绞尽脑汁,斟字酌句,“臣女能有什么想法啊?”
“臣女都不认识他们。”
“撒谎。”
君辞让弯了弯唇角,饶有兴致地欣赏姜点微闪躲的表情,又道,“那孤告诉你好不好?”
很显然,他并不打算放过姜点微。
甚至像是刻意施加压迫感似的,倾身靠近她,一字一句道:“相辉楼是孤的产业。”
“也是孤的…”
“据点。”
“啊啊啊,你不要说不要说!”
姜点微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可由君辞让亲口说出来,那意义便大有不同,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与大反派捆绑的命运!
还是被迫的那种!
啊啊啊!
她掩耳盗铃似的抱住脑袋,以期隔绝掉君辞让的声音,只是这家伙面冷心黑,哪里会顾及姜点微的死活?
他近乎残忍地抬手拉开姜点微的一只胳膊,那有如恶魔般的低语便清晰明了地穿进她的耳朵,“另外,萧家尚有血脉在世。”
“便是孤的表弟。”
“君辞让!”
姜点微彻底恼了,想也没想就挥出一个拳头,而后恰好就那么不偏不倚地打在太子殿下尊贵的俊脸上。
车厢内的气氛霎时间陷入凝滞。
别说姜点微呆若木鸡,就是君辞让也始料未及她的胆大包天。
“姜点微,你好得很。”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姜点微吓得瑟瑟发抖,甚至幻听到勾魂的阴差拖着长长的锁链向她由远及近走来的声音。
不过大抵是念及自己已然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姜点微心里忽地生出一股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莽劲儿。
她小腰一叉,脖子一梗,气势凛然道:“不管是你们家的那些恩恩怨怨,还是朝堂里的明争暗斗,我统统都不想听!”
“可偏偏你定要逼着我听!”
“所以你挨我一拳都是我自找的,哼!”
君辞让被她给气笑了。
“你以为你身在局中装缩头乌龟就能独善其身?”
姜点微狡辩,“那也比不知死活地硬碰硬好得多。”
“冥顽不灵。”
君辞让懒怠再理会她,侧身拉开靠着扯壁的斗柜,从里面取出一个药箱,药箱里装满了瓶瓶罐罐,用以应对各种突发病症。
姜点微在旁暗觑他的状况,额…
好像伤得有点严重。
太子殿下是冷白皮,肤质细腻光滑,毫无瑕疵,等闲不慎被蚊虫叮咬出一颗小红疙瘩都极为瞩目。
眼下他的嘴角撕裂,颧骨处也浮现些许青紫之色,就好比技艺高超的画师苦心孤诣地绘制出的旷世杰作被无端划破般触目惊心。
姜点微有心补过,却碍于颜面始终没能开口,纠结半晌,她问道:“为什么一定是我?”
君辞让的心气儿不顺,因着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一时没找到,他失去耐心,干脆合上药箱将脸上的伤置之不理。
“为什么?”
他斜睨他一眼,言语直接,“为你的利用价值。”
【啊啊啊!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瞎说啥大实话!啊?!】
姜点微内心隐藏的一万只土拨鼠疯狂咆哮,“殿下,您其实可以委婉一点,又或者完全没必要告诉我呢。”
“很伤热人呢。”
君辞让道:“不可。”
“孤向来乐于助人,若有朝一日你命丧黄泉,合该让你当个明白鬼。”
姜点微石化。
呵、呵呵,还真是一个值得发扬的好品格呢!
“诶,等等!”
“我的利用价值?”她蓦然醒神,脑子里冒出可怕的猜测,忙问,“你想让我进东宫?”
君辞让长眉微抬,不置可否。
姜点微无语望天,垂死挣扎,“我不想嫁给你!”
“不要!不行!绝对不可以!”
君辞让铁石心肠,“你没有反对的权利。”
“那我就死给你看!”
为了表示自己言出必行的决心,和宁死不屈的坚毅,姜点微东翻西找,试图找到某种尖锐的利器能让她威胁到君辞让。
结果一无所获。
于是她退而求次地抓起一枚银锭放在太阳穴附近,强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是强迫我进宫,我我...”
“我肯定会采取极端手段反抗到底的!”
她这些寻死觅活的小把戏,落在君辞让眼里无异于小儿过家家,闻言眼皮都没撩一下,“哦。”
“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