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泼她冷水,“那还是做梦比较实际。”
“嘁。”
姜点微不屑道,“我虽然挨不着皇帝,但是可以先把姜笃的名声搞臭!”
她说着,内心好似燃起熊熊烈火般充满斗志,一进隔壁雅间的门就把还在胡吃海塞的荔枝往外拖。
“走走,别吃了,跟你家小娘子干大事去!”
荔枝掏出手帕给自己囫囵擦了一个嘴,颇为恋恋不舍,“那待会儿奴婢还能回来接着吃吗?”
“有时间的话就可以。”
“嗯!”
两人径直下楼。
大堂里的食客比之前来时少了些许,但也有相当数量。
说书先生已然换了说书内容,从失意文人写的才子佳人话本,转为谈论天下奇闻轶事,当然其中以权贵阶层的绯闻最引人侧目。
“众所周知,安阳大长公主作为先帝胞妹,荣宠加身。”
“为庆贺其六十五整寿,莫说朝中早早操办起来,就是陛下也时常过问,到今日寿宴,大长公主府更是车水马龙,宾客云集。”
“然而如此瞩目之盛事却生出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诸位可想听老朽一一道来?”
在座的都是常客,明知说书先生吊他们的胃口,也很是捧场地高声道:“快说吧!”
“都什么时辰了!磨磨蹭蹭的!”
“快说快说!”
就在这片嘈杂声中,姜点微与荔枝,并一只小奶猫溜到角落里的空桌坐下。
她抬手想招跑堂小厮过来倒茶送点心,结果考虑到自己囊中羞涩又悻悻放下,哪想系统给她出主意道:“宿主,相辉楼是太子的产业。”
“他不给你借钱,但是你可以见缝插针地薅羊毛。”
姜点微双眼一亮,“你不早说。”
“原本我还担心传扬姜家的丑闻,如果闹得太大,就算没有指名道姓也会牵连到别人呢,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一切交给君辞让去处理就好。”
系统道:“为什么啊?太子又不是啥真善美的性格,就像刚刚在楼上,你都跟他卖惨了,他都不为所动呢。”
“这是两码事。”
姜点微认真道,“姜笃的发家史和狗皇帝的上位史如出一辙,只要姜笃被当做谈资,那么世人就会连带着想起狗皇帝的过往。”
“狗皇帝得位不正,最看重名声,偏偏又瞻前顾后,不仅不敢下死手控制舆论,还经常关注坊间对他的评价。”
“一旦他得知老百姓旧事重提,心情能好嘛?而狗皇帝不舒坦,君辞让肯定乐见其成啊。”
“还有啊,姜皇后老想着给君辞让找麻烦,姜笃如果因为私德不修被御史弹劾,姜皇后又能讨到什么好?”
“所以,我这小作文一出,对君辞让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系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姜点微不再与它多说连忙挥手示意跑堂小厮,待人到了,就一派豪气干云道,“我要你们家最名贵的茶,招牌点心也各来一份。”
“记账。”
跑堂小厮的模样机灵,常年接触各色人等,单单瞧眼前小娘子的气度容貌,指定非富即贵,可再看衣着,着实不像能承担的起高消费的客人啊!
他狐疑道:“您确定?”
姜点微挑眉,眼神往四楼的某处飘了飘,“记在他的账上。”
跑堂小厮虽不知背后东家的具体身份,却也晓得对方定然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再联想到此前这小娘子似乎与东家的护卫有往来,他不再有二话,忙道:“您稍等。”
“小的这就来!”
荔枝没看懂姜点微和跑堂小厮之间的眉眼官司,拧着小眉头忧心忡忡道:“小娘子,咱们那一两银子不够花啊!”
姜点微把小奶猫按在怀里像玩具似的挼,一面不甚在意道:“别担心。”
“花的是那家伙的银子。”
荔枝会意,瞬间放下心来。
跑堂小厮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刻钟就送上茶水点心。
姜点微等他斟茶地间隙,适时跟他打听道:“你家的说书先生每日说讲的内容是他自己做的安排,还是茶楼给的单子?”
跑堂小厮不假思索道:“自是大管事提前列好了条目,交给先生的。”
姜点微了然,便道:“那麻烦你替我跟大管事带个话。”
“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跑堂小厮已然知道姜点微与四楼那位有关系,当下也无迟疑,收了手中茶壶应道:“您稍等。”
此时说书先生猛然拍响惊堂木,“预知晋国公府老太君与姜老夫人如何为自家孩儿针锋相对,据理力争…”
“且等老朽喝口水润润嗓子。”
台下顿时哗然,被勾起情绪的听众态度不一,说书先生对此习以为常,模样甚是泰然。
姜点微邻桌的是个锦衣老纨绔,应是与晋国公府有些交情,言语间很是熟稔的与就近的宾客道:“那周老太君年轻时就是狠角色,能把婆母压得事事看她的眼色。”
“我看姜老夫人绝非她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