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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四章:毁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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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闹到领袖那边又怎么样?!到时候,我就要在他面前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揭露出来,我不信领袖他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会听信你们胡编乱造出来的这堆鬼话。”

“安珺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唉,你们这些搞科研的,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强固执,一点也不知变通。

你想想,我们几个从战争时期就开始和领袖共事,我们的正直和忠诚,这么多年来,领袖他全部看在眼里。

你呢?你和领袖打过几回交道?你觉得领袖相信的会是我们五个人共同一致的证言,还是你的一面之辞?”

“我……我”安珺已经彻底无言以对了,“反正,我绝对不会帮你们的。”

“那你就是承认自己通敌卖国了?”

“随便你们怎么讲,反正,我的底线和原则绝不能丢,我是一个陵山国人,对国家和人民有害的事情,我坚决不做。”

“你可千万不要后悔,你对国家这么忠诚,但没有人会认可你,尊重你,人们只会把你当成一个无耻的卖国贼。

你从前做出的一切贡献,付出的一切心血,也都没有人会记得,你会被永远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唉,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哪怕背上罄竹难书的罪名也无所谓,

总之,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我没有背叛自己的事业,也没有背叛自己的祖国。”安珺闭上了双眼,语气坚毅而决绝,就像是战争时期那些时刻准备英勇就义的烈士。

“安同志,你可千万别怪我们,这都是你自找的!”

叶泽霖解开了绑缚在安珺身上的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惋惜,“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不能为我们所利用。”

“唉,没用的金子不如废铁,你还有什么好可惜的!”连启平内心可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不可利用的“顽固者”就直接扔掉,有点利用价值的就榨干利用价值之后再随手扔掉,这就是连启平为人处事的基本准则。

随后,安珺就被以连启平为首的几个人“押送”到地下室的另一个小房间当中。

那房间看上去比方才那间更明亮整齐一些,四面都粉刷上白色的墙漆,棚顶上明晃晃地悬着几只白炽灯,房间正中央摆放着几张沙发,沙发正对面是一张实验台似的灰蓝色桌子,后面摆着满满一柜的化学试剂,在实验台和柜子的外面,有一层玻璃制的透明隔断,隔断上开了一扇小小的玻璃门,门锁经过了特殊的设计,只能从外面打开,如果外面上了锁,里面的人就出不来。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安珺惊慌失措的问

“当然是我们‘看戏’的好地方啊!”连启平的神色仍然是那样的波澜不惊。

安珺被带到了小玻璃房里,用绳索绑缚在了实验台后的那张椅子上,只留下一双手还可以相对自由地活动。

叶泽霖和连启平从柜子里拿下来几瓶化学试剂,放到实验台上。

随后,他们便连忙从小门处跑了出去,还从外面上了锁。

他们五个人坐在中央的沙发上,看安珺为他们“演戏”

,“安珺同志”连启平一脸坏笑,“你学过那么多物理和化学的知识,知道怎么稀释硫/酸吗?”

“我知道。”

“酸入水还是水入酸?”

“酸入水,”

“如果水入酸会怎么样?”

“硫/酸会飞溅”

“哦,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安

珺同志,你来给我们示范一下吧!”

“我……”安珺面露难色,

“怎么?你不愿意?谁不知道,你在苍梧中学的时候……”

听到“苍梧中学”那几个字,安珺平就没有彻底平复下来的情绪又骤然间变得激动起来“你们……你们让张尚文过来,他会救我,他能证明我的清白!”

“呵,张尚文现在可是日理万机,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你这点破事?”

安珺彻底绝望了,只能在万般无奈之下,服从那些无理的命令

一阵烟雾从实验台上升腾而起,飞溅出的硫/酸液滴喷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黑色痕迹。

“安珺同志啊,今天我们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安珺沉默不语,他因为过分痛苦而狰狞着的神色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曾经清俊的容貌已经被毁掉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安珺同志,近距离观察铝热反应,会有什么后果?”

“制取氯/气的实验,你会做吗?”

“你不是说,哪怕是为了科学而献身,你都无怨无悔吗?”

这一系列的残酷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

一次次的,安珺在连启平等人的强一迫之下,进行着这些几进于自残的危险操作。

他的面庞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上面遍布着烧伤和烫伤的痕迹,像是未经修整的乡间土路那样坎坷不平,有的地方还在淌血。

他的衣襟被腐蚀的破破烂烂,已是焦糊一片

他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趴在和他同样支离破碎的实验台上。

“安同志,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我…回答,”安珺艰难地抬起头,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安珺同志,你知道氰/化钾尝起来是什么味道的吗?”

安珺无力地摇了摇头,神色麻木,他知道,氰/化钾这种剧毒物质,他哪怕只是摄入极其微量的一点点,也注定没有生还的余地了。

但他也知道,在这样悲惨的境地中,死亡也许是他惟一的解脱。

他多活在这世上一秒钟,就会多受一秒钟的苦

命运将他束缚进无法挣脱的樊笼,他只能以最极的方式“逃离”这里。

苦杏仁的味道在他的唇舌间肆意的蔓延,剧烈的窒息感让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承受着极度的痛苦。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从前在苍梧中学的点点滴滴再次撞入了他的脑海。

他捧着精心设计的音乐盒,无视着那些无聊之人的冷嘲热讽,在江衡和张尚文的鼓励之下愈加坚定了前行的脚步。

“毕业以后,我要继续搞科学研究,我要让咱们的国家彻底摆脱对外国的依赖,什么东西都能自己造出来。”

可惜,安珺的宏伟理想终究没能实现,在这个特定的时代当中,他不过是一个可怜而悲哀的牺牲品。

“我没有背叛祖国,我没有……”

1881年2月17日,国家科研中心“入微”研究小组组长安珺同志,在连启平、叶泽霖等人的残忍迫害下身亡,年仅2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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