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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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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事如同穿珠引线,彼此相融,最终折合成漫天遍野的囚笼,锁住世间所能遍布到的一切。

他不是没有捆绑,没有囚禁。

而是从一开始,就将所有她能够触及的地方,全部都锁得严实,严实到细线密不透风,完全看不出这儿是真实的世界,还是他精心所雕刻出来的华美囚笼。

从她穿越到这儿时,权谋斗争即开始了。

而她是误入到这儿,恰好被盯上,现在又被冷暴地折了翼,仅在他所包容的空间里“自由”的笼中鸟。

好在与他人囚禁的鸟儿不同。

萧映竹很宽容的,给了她得知真相的权利,也给了她选择事业如何发展的权利。

只要不去想这些,她即便可以如常人一般,普通又自在的生活。

她不会迷失在朝代更迭的历史长河中,她还能有着清晰知晓自己身在何处,该往哪儿走的方向。

只是相比于以前,姜念觉得,现在所见到的萧映竹,才是更加真实,豪不遮掩,暴厉的他。

尽管是以极其温和贴切的方式。

清醒又冷静的疯子。

清光即短而逝,黑暗的巨幕遮掩皎月,密集滂沱的雨与轰鸣声同下。

石亭屋檐雨幕如瀑,丝丝沁凉寒透入心。

“走了。”

萧映竹在凉亭内撑开伞,往姜念这儿侧头。

姜念站在原地不动,身旁的指尖不慎碰到冰冷的石桌,凉得一蜷。

已近三更,惊雷劈立直下衬得她面颊苍白。

罗伞边沿浅绿,在朦胧近似白昼的光里是唯一能安全抵达回休憩地的舟,可这舟里的人,姜念却有些不认识。

萧映竹的眉眼绮丽,韶艳。

因为心境的变化,在姜念此刻眼中,那份常给她带来的熟悉安稳已经破了洞,被缕缕抽出名为信任的躯壳,逐渐失了生息,变成一摊飘落进积水里无人需要的纸屑。

平日看习惯的熟稔眉眼,此时也变得陌生。

萧映竹微蹙眉,往她这儿走了几步,想伸出手拉她:“怎么了?”

神经才刚放松几秒,现在正半提半悬,她反射性地拍开了他的手,缩回自己身前。

被自己动作惊到,姜念沉默一瞬才摇头:“没什么。”

是没什么,只是现在不想和他回去。

萧映竹如烟如雾的视线笼在她面容片刻,又一扫她攥在身前因紧张握紧的手,眉眼动了动,将手中的伞放到她手上。

“是吗?”

姜念愣怔地抬眼,意识到什么,朝他看去。

手中伞微沉,他极轻的收回了手,像知晓她现在畏惧他的触碰,指尖有意避开,分毫未擦到她的皮肤。

雨势浩大,他像是没感到凉亭外那磅礴的雨,跨入了铺盖而来的瀑幕里,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背,淋湿了他束的发。

白光劈斩半边天,荷塘花堪折,两边楼阁巍峨入沉云,骤风暴雨中他身形单薄脆弱,好似风一挂就能吹走,如被暴雨打落的残花,落到地上枯萎,变成无人所赏无人所在乎的东西,任何人随便一脚就能永远陷入泥泞,再也出不来,至此告别了尘世间,变成了一捧随风而散的土。

为什么会这么想?

萧映竹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为什么她此时会觉得他极其脆弱?

这样的词应当与萧映竹毫无瓜葛。

他先前的一举一动都张示着——悲痛、失败、错付、遗憾、绝望、易碎这一类的词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在萧映竹所处的位置,所掌握的权利,被玩弄支配的,只有他人,从来都不会有他。

他是胜者,是高高在上的权势者,除去当朝的皇帝,当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忤逆他,背刺他的。

即便有,也都被葬在他凄美漂亮的扇下了。

这种即将破碎,无比脆弱,需要人保护的感觉……就不应该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可为什么她现在会这么想?

胸腔像长出了荆棘,如藤蔓一样纠缠住了姜念的心脏,狠狠地用利刺穿入她的壁垒,进入她内心的最深处,刺的她发疼,疼到窒息难受,手中的伞都快握不住。

姜念抿唇抬手按住隐约作痛的地方,缓慢走了几步,站在凉亭那儿瞧萧映竹在雨幕里慢慢的走。

像是不在乎任何事了,周身的事都与他无关,即便天地泯灭也打扰不到他,就那样从容自若,又像自虐一般,任凭雨水打湿他。

往昔的仪态风度全都不要了。

先前在稻田里,萧映竹还那么洁癖,连锦衣的衣摆都不愿沾任何泥泞。

可他现在这样子,全然是无所顾忌。

“……”

细密如麻的雨点如豆砸下,一滴滴冰凉地要渗入肌肤,罗伞伸到亭外,声势震得耳朵难受。

吐息间皆是冷冽的风,明明还处在孟秋,可她吸入的风却似冰块一样刺骨,反复磋磨割着她的气管。

手冰的没有知觉了。

姜念脑海茫茫一片,仅全力攥着伞柄,望着那快要被雨水吞噬的身影,踟蹰一瞬,飞快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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