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期欢那里受了气的沈焰秋给王志滨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手机的电量显示百分百,她提前把充电宝还了回去。
“王志滨,我嘈你大爷的$&@??!”
王志滨正在跟男人在床上进行热身运动,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沈焰秋一通电话给浇了个淅灭。
“不是,沈焰秋,你骂我干啥啊?又咋啦?”
王志滨被她骂得直挺挺地坐起身,他等这一天很久了,许期欢那天很突然地跟自己说她要公布婚讯的时候,他已经跪下来求过她了。
太荒谬了,他还看了眼日期,确定不是愚人节。
“到底什么情况,许期欢怎么回事?”
“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啊,信息量太大,要不我们找个时间见面说?”
“那就见面说,我倒是要听听你要怎么说。”
“见面可以,但你不能动手,不然还是算了吧,你就一个人在愤怒和无知中孤独终老。”
王志滨怕挨揍,先提前跟她讲好条件。
挂了电话,在一旁等待已久的男人问王志滨,哥,还继续吗?
王志滨摇了摇头。
罢了。这谁还做得下去。
王志滨报出的地址竟然不在苏市,沈焰秋又要开车跨越两个城市才能揍到这个混蛋。
考虑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沈焰秋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开车了。
和许期欢见完面,她身体仅剩的一些能量就全都消失了,她坐在路边,又强撑着骂了王志滨一顿,现在连回到车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期欢要和别人结婚了。
她看着手上那枚婚戒,转了转。
许期欢之前一直问她这枚戒指的来历,她为了报复,告诉她这是她的婚戒,轻描淡写地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
伤害许期欢并不能让她获得安慰,话一出口,她只觉得心更痛了,麻麻的。这样的话每说一次,她就死去一次。她为了让许期欢痛苦,不惜用谎言杀死自己。
这的确是她的婚戒。
这戒指是两年前她自己去店里定做的,是她为了和许期欢结婚而准备的。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求婚,她就离开了她。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这样的伤害和抛弃到底是为什么,那十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她对她除了利用之外,真的有想过要和她长久地在一起吗。
她今天又忘记问她了。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疲劳驾驶让她的精神状态有些恍惚,也可能是这件事太过难以置信,她忘记了。
太痛苦了。
她在来见她的路上,甚至有几个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她恨不得自己出一场车祸,就像偶像剧里那种,人还活着但记忆却死亡了。
许期欢,太痛苦了。
人怎么能残忍成这样。
许期欢生生把她从一个精神内核稳定的成年人折磨成一个疯子。
王志滨躺在酒店的床上,觉得很遗憾。
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房间。
他想起那天许期欢很突然地和他见面,说自己打算退圈,问自己如果现在走的话,她和公司的合同要怎么算。
“你想什么呢许期欢,你走得成吗?你看那些和公司闹解约的艺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一开始,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再怎么样,她也是许期欢。
之前那一次合约到期,要不是她原来的公司,哦不,或者说,是沈焰秋不跟她计较,放了她一条生路,本身也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更何况这一次离合约的到期时间还早得很,她如果执意想不开要闹上法庭,王志滨和她都知道,她必输无疑,没人会为她支付天价的违约金。
你当谁都是谁焰秋呢。
就算是沈焰秋也没那么多钱。
“可是他回来了。”
“他不是回来找我的,他是来找沈焰秋的。”
“我已经和他谈好了,只要他不去打扰沈焰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许期欢去意已决。她不是在和王志滨商量,他帮不了她什么,唯一能帮的上忙的,可能就是帮她和公司尽快解约。
“不是,大哥,那我呢。你稍微替我也考虑考虑呢。老板会杀了我的。”
王志滨真是要给她跪下了。
许期欢可真洒脱,拍拍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做人总要有点契约精神吧,她在这一点上能不能学学人家沈焰秋。
王志滨发现许期欢油盐不进,他不得已地威胁她道:
“许期欢,你就不怕我把两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沈焰秋吗。”
听到他这么说,许期欢不但没有着急,反倒是笑了起来。
是女艺人拍广告时最常用的商业假笑。
“你告诉她又能怎样?你未免太高估我在她心里的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