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冷笑着踩着高跟鞋再一次一步步逼近伯爵,看着两手撑地试图往后爬的后者,雪芙一脚踩了上去。
“想跑?事情我都给你说得这么清楚了,不把犯人抓给我你就想跑?尤利珂伯爵殿下,您不会也是类似案件的凶手之一吧?”
鞋跟踩进了伯爵的手背。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快!快来人!去查!去抓人!快点啊!”
“看来伯爵您还不算是无可救药。”
雪芙将重心全部压在踩着伯爵手背的那只脚上,微笑着蹲下身去捏着伯爵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穆德拉!”
“在!”
“来,你看好这个家伙,一个小时抓不来人你就抽他一鞭子,两个小时就两鞭子以此类推知道了吗?哦,不过你想多抽两下也不要紧,反正都是他应得的——金姬!你去招待招待伯爵殿下的宝贝孩子们,现在外面这么乱,伯爵的两个少爷又那么水灵,可千万别让他们俩跑出去……”
雪芙话音未落,金姬莲娜已经提着裙摆跑了过来。但见她被夏风吹得飘扬如在水中的红色裙摆下面,一双高跟鞋随着她的奔跑生长出骨节——利爪的骨架以鞋夹的方式固定住并跨过整个鞋面将爪尖刺入鞋子前头的地面,后跟被粗糙藤蔓似的金属包裹延长形成了钉子般尖锐的末端。
奔跑的时间恰好足够完成“生长”,金姬莲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鼻血正快速打湿自己那漂亮的、覆盖住前胸和小半截大臂的粉色长荷叶边领子。
她莲花色的双眼里只剩下那被踩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伯爵。
她一脚踩了上去。
凄厉的惨叫顿时让恐慌的人群爆发出更大的尖叫声,而金姬莲娜像是什么都听不到,拔脚之后又是一脚踩下去。
满是泥土与植物汁液的金属利爪深深没入了伯爵礼服包裹之下的皮肉,身为魔法师的贵族男性躯体十分结实,金姬莲娜一连踩了好几脚才停下来。
准确的说,是被雪芙拉住的。
“一会要是交不出人,再细细碎了他。现在先留着,免得某些人又要说我们劳罗拉无理取闹。”
金姬莲娜没有回答。
又是一脚下去。
“好。”
她停下来了。
极端愤怒之下无杖施法带来的后果是鼻血直流,而没等雪芙让人去马车上取卫生棉球,伯爵就相当自觉地压着颤抖的嗓子让妻子拿出手绢来,给这位不认识的小姐塞鼻子。
伯爵的态度丝毫没有让金姬莲娜的心情好上哪怕一点,她扯过手绢欻地撕下一块,团吧团吧塞进了鼻子,而后反手对着伯爵夫人就是一记耳光。
她的气息还在颤抖,胸腔剧烈起伏之中双眼里那压抑多年的怒火已然喷薄而出。
所幸在威胁之下,伯爵领地里的官员手脚还是变得麻利了起来。在不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一串被捆在一根麻绳上的人就被连拖带推地赶进了庄园。
“是他吗?”
“是。”
金姬莲娜死死攥着拳头。
“这对狗男女的脸我一天也没忘记过。”
伯爵不敢上前,伯爵夫人在他那已经被打得流出鲜血的耳边告诉他劳罗拉小姐已经确认了抓对人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肿胀的脸已经让他睁不开眼睛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白天的宾客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偷偷溜走了。
“还少一个。”
一个个看完那些昔日里养尊处优此刻却满脸泪痕的脸,金姬莲娜忽然开口。
“恕、恕罪啊小姐!斯昆·克勒里和他弟两个人听到风声就已经跑了!现在正在封锁全城加紧搜捕,您看这些人您是先——”
啪!
“轮到你说话了吗?”
金姬莲娜的声音颤抖着。
——什么叫做“和他弟两个人”?
当年那个贱/人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否则——否则他们凭什么杀死她的爱人?他们又凭什么那样对她围追堵截赶尽杀绝!?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金姬莲娜再也按捺不住,她一把抢走穆德拉手里的鞭子,两手撕开那被捆住双手的仇人的衣衫,尖叫着将他的胸膛抽出一道道翻卷的伤口。
“你把那两个贱/货藏在哪里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这烂/货!你这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还不去死!?”
那男人像是躲避尖刀的年猪般嚎叫着,可无论他往哪退都只能撞在自己的家人身上。他与他本家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哭喊与咒骂还有他的嚎叫都混在一处,好不热闹。
“他的其他使女呢?还有他们家所有人的使女和男侧室。”
“都、都在这里,劳罗拉小姐您……”
“把那些人都松开,一人发一条鞭子两根针。”
“可——”
“可你妈啊?劳罗拉的话你都敢不听,我看你是想破坏北境局势意图颠覆帝国啊?”
雪芙适时地扣了个帽子,当即把那官员吓得直接跪下来抽自己耳光。
“没有就去找,找不到就让这帮犯人自己做,反正钢鞭也是鞭子,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是!”
所幸钢鞭并没有落到这官员身上,他只是被迫看着劳罗拉的长公主金姬莲娜拿着针一个个刺穿那些男人的前胸——而后针尖又立刻如别针穿破布料一样从不远处冒出来。被用鞭子打烂了浑身衣物的男人们双手被松了绑,前胸的伤口却被穿上了链接着链条的金属圈环。鞭子早已被发到那些被连着一起抓来的侧室手里,雪芙告诉他们现在想抽可以随便抽,但是别把力气花光。
“路上还得赶着这群公母猪仔回去呢,列位,抽两下就过来吃点东西缓一缓吧,别太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