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悦千千也按捺不住追寻真相的迫切心情,定了明早六点的闹钟要在第一时间见到悦栀子,问她和模拟器的关系,然后想办法划清她们的界限,让她活下来。
三人各怀心事回到房间休息,期盼时间能过得快点。
谢竹知以为自己认床会失眠,躺下沙发没多久便感到疲乏,眼皮沉重打架,一定是白天跑的地方太多累着了,他这么想着人已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连梦都没时间做,非常美好的一晚,如果不是砰砰不识趣的敲门声响个没完,嗯?
意识到真有人敲门,谢竹知坐了起来,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他走到门前弯腰观察猫眼外的景象,瞌睡一下子清醒了,是楼上的朱美玉,这么早就开始循环了么,他想。
“阿姨,你有什么事?”谢竹知拉开了门。
灯光下朱美玉没化妆的脸有些苍白,她张开同样苍白的嘴唇,像好客的长辈温柔热情的说:“我找悦栀子,她在家没?”
“没有。”谢竹知实话实说。
“这样啊,欸,你就是小谢吧,我听千千提过你。”她盯着谢竹知的脸,好奇热络的打量。
谢竹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她还提过我啊,我们的确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哎哟,看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朱美玉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露出懊恼的表情快声道:“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遇见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连跑带喘的好像在找人,这天黑洞洞的穷小区又没路灯,万一踩到无盖下水道那就惨咯。”
谢竹知听她这样说,自动脑补老爹到处找他的模样,顿时有些慌了,“那人长什么样,是不是穿西装有点胖?”
“对,他还说什么飞机延误,来不及.....离得太远我也没听清。”
谢竹知有些紧张,连忙要给他爹打电话,特殊时期他爹是真有可能掉井里,选择联系人时他手指点歪了好几次,朱美玉就站在旁边看他点击通讯录名叫老爹的号码,然后将这串数字默默记了下来。
“嘟....嘟....”电话开始往外拨,谢竹知却在几秒后挂掉了电话,他惊觉不对,这么黑的天,她怎么看清老爹穿什么衣服?
他转过头紧紧注视着朱美玉依旧微笑的脸,心中警铃大作,熟悉的铁锈味随着朱美玉手的动作呼啸而来,谢竹知在慌乱中侧身躲避,锋利的菜刀从的他脖子飞速擦过,划了道伤口有点疼,但凡他闪躲再慢点,他就得交代在这了。
他想呼救可朱美玉没给他时间,再次用力挥着菜刀砍下来,这地方太狭窄灯光又模糊,谢竹知避无可避只能用脚踹,脚尖踹到朱美玉拿刀的手,刀踹偏了方向砍在谢竹知脸旁的墙壁,坚硬的冷刀贴着谢竹知的脸,他忍着害怕去夺朱美玉的刀,见情势不对,朱美玉扔下刀转身跑了。
下一刻陆遥丝出现在门前,打斗的响动吵醒了他,“出什么事了?”他看见谢竹知双手握着滴血的菜刀,正靠着墙大口喘气。
谢竹知颤巍巍用菜刀指向外面的方向,语速飞快:“快追,朱美玉跑了!”
陆遥丝动作迅速,听见快追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走后,谢竹知才发现刀尖在往下滴血,触目的腥红惊得他扔下了刀,他摸上自己的脖子怀疑朱美玉砍到大动脉了,掌下的伤口没有意料中的血流如注,冲到喉间跳动的心脏总算落回胸腔,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总算冷静下来。
虚空中谢竹知涣散的眼神恢复了聚焦然后.....骤然紧缩,刚才他神经紧绷又急于缠斗,没注意到对面楼梯夹层露出了一双脚,谢竹知大起胆子凑近看,那是衣服被鲜血浸透了的死去的朱美玉!
“啊啊啊啊啊”
房间里悦千千差点滚下床,这地动山摇的尖叫像工厂高效的巨型机器,运转的震颤引起方圆十里同频共振,在尖叫声尾音里那气息不足暴露原音本质的瞬间,悦千千已经飞奔出来捂住谢竹知的嘴,余光里她也瞥见夹层中的尸体,“闭嘴,招来别人报警,我们解释不清楚。”
不出所料的整栋楼几乎全亮了灯,嘈杂的咒骂声跟着喊起来,离得最近受害最大的三楼开门,率先骂骂咧咧往下走,“他妈的大晚上不睡觉,被打死了么喊那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