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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就把他变成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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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太阳西沉乌云遮月天狗磨犬牙,还从没有见过老天撤回一个月亮,月亮不能说走它简直是谢竹知手中丝滑的方向盘,一路狂飙一路向北。

三人仰着脸,仿佛所有心怀叵测的谈判和装晕不起的窃听都被吸引停滞,为凝望如此冰轮提供契机。

黯淡无光的夜晚慢慢渐长晨曦,他们看着光辉铺地的日出急速轮转为红霞落日,然后又是繁星点点日夜交替,自然光打在人脸上忽明忽暗,世界变成了大型黑白电视机。

谢竹知手撑草地起身,指着苍穹中同时出现的日月惊叹:“连太阳的运行轨迹也是相反的,地球自转的方向改变了!”

悦千千:“改变的是时间,它在逆流。”

显然非自然现象都暗藏一套缜密的科学的逻辑解释,否则谢竹知一个星期六天实验课的煎熬岂不是毫无意义,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更何况在毫不讲理的里世界。

悦千千默算月亮从出现到消失的时间,月光照着她的发梢和侧脸,银白流纱,风清月明,她解释说:“系统不会做出无意义的干涉,按照太阳月亮出现的次数,时间应该回到了两天前,从你发现异常到现在大概过了半小时,我们却没有受到影响和伤害。”

太阳彻底沉入橘色地平线,新一轮圆月减缓了速度慢慢升起,远处爆炸的火光熊熊燃烧,“所以逆流停止的时候就是干涉的结果,我们还在这片竹林爆照也没有结束,回逝仅仅改变了时间存在的质。”

悦千千挠了挠突然有些刺痛的脖颈,没留意牵制住她的手已经消失了,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系统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死去的玩家没有复活,分数排名不会改变.....剩余的玩家有谁会受时间影响.....”

“千姐!”

谢竹知几乎是在开口的瞬间,夺过悦千千摸脸的手,用力将人扯向自己,裹着她退后了一大截。

悦千千困惑地抬头,谢竹知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身体也僵硬紧绷,似有所感悦千千回头,心跳如鼓。

青竹林随风摇曳,竹叶打着旋儿飞落,像青色的大雨淋得人遍体生寒,陆遥丝的下半身被数不清的毛绒状黑刺包裹,他的衣袍早已撕裂离体,皮肤与黑刺粘连的地方像是在呼吸,起伏间皮肤就过渡为黑色,像浓墨滴入纯白宣纸,一触蔓延,新的黑刺不停生长,陆遥丝脸上的诡异符文急速流动活了过来。

悦千千觉得他整个人像洁□□贵的瓷器,穿林而过的夜风能把他吹碎掉,如果不是他悬在胸膛变异尖锐的手指尖正挂着自己鲜红的血液,悦千千大概会忘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npc。

阴森的冷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凛冽而彻骨。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谢竹知的声音很轻,他陷入某种纠结,某种痛苦,某种.....背叛,他其实不在意陆遥丝是什么,反正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们短暂地结成队友,短暂地彼此交付,他想哪怕陆遥丝是石头成精也会在意队友二字吧,但很遗憾,并不是。

“他想杀你。”

.........悦千千沉默。

“呵,”陆遥丝冷哼一声,身体的变化未停,黑刺如活物般继续在他皮肤上蔓延,黑色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他的态度明显,对于谢竹知的情感纠葛全然不知,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蔑视:“所以,现在是想趁我虚弱,反杀我?”

寂静竹林中除了远处烈火燃烧的浪啸,只有陆遥丝冷冽清晰的声音,像是从冰窟中透出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悦千千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陆遥丝,系统故意将时间逆流就是为了克制你,想必那些玩家凭空多出的勇气和道具也是出自系统的手笔,”

她反手摸了一把酸疼的后脖,微热的血液覆在冰凉的手指,悦千千并不在意的搓了搓指尖,血红淡去消失,“所以你想在无法动弹之前杀掉我,生门能让你自由,对吧?”

“千千姐,我们是离开还是......”谢竹知未将话言明,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悦千千摇头:“不用,我们走不掉,而且你别忘了,想杀他的人还没死完。”

绒毛黑刺已经蔓延至陆遥丝的腰腹,骇然坚硬的的庞大布足伸出黑绒,密密麻麻的尖刺像淬过毒的针遍布肢节,布足轻轻扭动,每个关节处的刺便在月光照拂下反射出幽幽的光泽,随后,蜘蛛腿下似乎孕育出更加黑暗的力量,恐怖阴影自腿间生出,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张大网。

悦千千和谢竹知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这团阴影像是活物一样,瞬间袭向他们的脚踝。粘腻的触感紧紧缠绕他们的踝部,仿佛无数细小的触手。

她们试图挣扎,但那些像是由夜色凝聚而成的束带却只是越收越紧,将她们牢牢锁在了原地。

做完这些,陆遥丝的变异到达了一个新的高潮,锁骨处的皮肤彻底变黑,流动的纹路有了裂缝,黑绒在这些裂纹中蠕动,仿佛有更多的黑色物质在他体内生长,欲将他完全吞噬。

再次开口时陆遥丝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不属于人类的重量和压迫感,“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陪我吧。”

阴影束缚了行动但是弯腰、坐下这类简单的动作不受影响,悦千千看了看脚下的草地,用手刨去形状硌人的石子,随遇而安的坐了下去。

“………”

谢竹知:是不是太冷静了?我记得你刚才还表现得很沉重啊!

悦千千拍拍身旁的空地:“谢sir,请坐。”

于是草地的另一端又多了些手动创飞的石子。

三人很少这样无话可说,大火烧偏了村长的旧宅院,在六月盛夏的指引下迁徙过境,火舌在黑夜中肆虐,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橘红色火光照亮这片小小的方寸之地,悦千千脚下是绿草如茵抬眼是繁花遍野,附近野草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焉气的附在地面。

暖色灯光映照在陆遥丝苍白到病态的面颊,让他看起来有了温度。

悦千千:“诶,系统为什么针对你?你讨人厌的毛病连系统也忍不了。”

陆遥丝垂眼不理她。

一颗小石子划过半空砸在蜘蛛精坚硬如铠甲的步足,类似金属闷响声扰人清静,悦千千不依不饶:“说说呗,反正你都要死了,留点遗言给我们听嘛。”

谢竹知竖起了耳朵,“就是,陆……你讲讲你的曾经,npc的故事。”

陆遥丝睁开眼,瞳孔的颜色霸占了整个眼睛,神变日的惩罚会消耗他的本源力量,直至蚕食殆尽。

这是他叛逃后经历的第三次神变惩罚,他压下汹涌澎湃的痛楚,像个茫然无措的小孩回顾漫长荒诞的一生。

“我诞生在很久以前,太久了,久的我记不清那天的天气,就像记不清杀过的人究竟有多少,”陆遥丝说的轻描淡写,杀人在他眼里就像飘落的竹叶,理所当然。

“那个世界比现在这个…..”他嗤笑一声,继续说:“残酷得多,有一群和你们一样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蝼蚁,整天叫嚣呐喊着要杀我,一批又一批,生生不息,而我的任务就是要确保无人生还。”

所以游戏在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悦千千想。

没由来的,谢竹知有些难过。

“这样的生活无聊至极,直到有一个女玩家出现,”说到这陆遥丝黑洞似的眼睛看向悦千千,“她和你很像,很有趣,我放过了她。”

悦千千:“长得像?”

“进入里世界的人,容貌上或多或少会有变化,我说的像是指感觉。那个副本的等级很高,相应的道具等级也不差,她走的时候问我想不想出去。”

火焰舔舐着旷野,发出呼噜呼噜的燃烧声,烟雾在空气中盘旋升腾,悦千千和谢竹知屏息凝神,听的格外认真。

“她用了’请神’和‘鬼上身’两个道具,我跟着她离开了副本,然后我们分开,我因为脱离既定规则的约束,并且不愿返回受到了系统的惩罚,每隔一个月就会经历神变日,如你们所见。”

悦千千:“那个女玩家去了哪里?”

陆遥丝艰难地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获得了自由,虽然我是叛逃者但系统中我的数据尚未删除,我依然和它共享信息,名单上你突然出现的名字引起我的好奇,我就扮作玩家找来了。”

“里世界有一套统一的法则,生者见生,死者见死,轮回不止,永生不再。每个副本都有隐藏的生门或死门,它不是必要通关物,找到靠远气,找不到靠实力,但生死门才是游戏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你想通过生门洗脱系统对你的死亡诅咒,”悦千千总算了解大概,她想起梦中书页里的白页,“照你这么说,我想生门的确在我这里,但它好像没有实体,我无法触碰也感觉不到,否则你早就将它拿走了。”

陆遥丝用沉默肯定了她的推测。

“要是早点告诉我们,千姐一定会帮你找出生门的。”

悦千千纳闷:“在你心中我有这么善良?”

“你的善良广泛,就是不够深刻,在你可以正常通关的前提下,我想你会顺便把生门送给需要的人。”谢竹知抬头,月亮如洗高悬头顶,缓慢走动,时间在不正常中恢复了假象正常。

“有时候,我觉得你像月亮,遥远又无处不在。”

悦千千意外的挑了挑眉,似乎对谢竹知的描述既惊讶又好笑,“大学生就是好骗,要是某人有你一半单纯该多好。”

异变已经彻底将陆遥丝吞噬,庞大黑绒物质中只剩一张安详的人脸,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悦千千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倒伏的那簇叶草,直到野草悄然恢复直立的形态,她默默看向寂寥的“人蛹”。

突然间,原本静默的黑绒开始剧烈动荡,如同海浪一般翻腾。接着,“噗呲”一声轻响,数不清的黑色利刺从黑绒中射出,朝一个统一的方向猛烈攻击。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鲜血喷涌四溅,虚空响起男人吃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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