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女人蹙眉嫌弃的一晒,双手抱在胸前扭着腰大声骂道:“恁们这些外乡人穿的稀奇古怪也就算了,一个俩个的上别人家喝喜酒空着手来,脸皮厚得嘞!”
悦千千:“………要不,我送个祝福?”
女人翻了个灵活的白眼,转过身不打算在理她,悦千千立马跨步上台阶,低眉顺眼从二人面前溜过去。
“站住!”身后又传来女人吊着嗓子的呵斥,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完了是吧?悦千千打算拿出对待甲方的态度,忍辱负重的和这位掉钱眼里的女人好好“聊一聊”。
一转身发现被叫住的人不是自己,离她十几米之外的台阶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材高挑修长的男人。
穿着简单随性的无袖灰T,露出白皙结实的手臂,多口袋的黑色工装裤配上金属朋克系短靴,留着风格独特的寸头,不好惹的程度像是来参加一场葬礼,却因一双上挑精致的桃花眼,平添一丝耐人寻味的邪性。
守财女人不关心他好不好惹,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般破口大骂:“没教养的杂碎!谁家结婚穿黑色,我看你是存心来找茬儿的,阿丁,给他轰走!”
阿丁立马扬着手中的长棍,气势汹汹走向黑衣男,“恁奶奶个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怂球玩意儿,识相就赶紧滚,别逼老子动手!”
灰衣男像是没听见,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搭理,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踏上台阶。
“给脸不要脸。”
阿丁怒喝一声挥舞着木棍跑下楼梯,劈头盖脸朝灰衣男砸下来。
灰衣男总算有了反应,掀起眼皮淡漠的抬眼一睨,没有闪躲单手接住劈下的木棍往外抽,阿丁立马双手拉住木柄使劲外回拽。
手臂那么粗的木棍发出卡嚓卡嚓的声响,竟然生出几丝裂痕,然后硬生生被灰衣男捏碎了!
厉风划过耳畔,还处在惊诧之中的阿丁感觉颈间刺痛,灰衣男手握着木块碎屑直直抵在他脆弱的脖颈。
“救…..花姐,救我!”慌乱之中阿丁回头向女人求救。
被叫作花姐的女人立马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脸堆满了笑意,笑呵呵的上前打岔,尖细的嗓音化作春意流水,细声细气的说:“哎呦,大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勒!今日村长女儿大婚,这喊打喊杀的不大合适,您消消气进去喝点喜酒。”
花姐笑意盈盈,觑着灰衣男没有脸色的脸色,试图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木刺,刚要碰上去灰衣男就收了手,将手中的木刺扔在地上。
“我可以进去了吗?”灰衣男问。
花姐笑着直点头,“当然,您里面请。”
灰衣男没急着走反而在裤兜里摸索,花姐和阿丁如临大敌紧盯着他放进裤兜里的手,生怕他嫌木刺不顺手从兜里摸出把刀来。
悦千千伸长脖子往下望,不是吧,开局就杀npc?生门欸大哥,字面意思来讲也不是这个玩法。
叮铃咣啷摸索一阵,灰衣男抽回手握拳移向花姐,静静看着她。
“啊?”花姐脑门冒出细汗,飞快看了一眼阿丁,阿丁握紧了只剩一半的闷棍。
“礼物。”
花姐大着胆子摊开双手,一枚圆润泛着蜜色光泽的圆珠落在手心。花姐先是一阵然后惊喜的举着圆珠,啧啧称赞,“漂亮,真漂亮,大爷好财力!”
阳光下圆珠温润如玉,晶莹剔透,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悦千千看清那是一颗罕见的琥珀,琥珀内部的纹理清晰可见,如同流动的细腻沙砾。
打发守门二人组后,灰衣男畅通无阻的上了台阶,很快从原地看戏的悦千千身边路过,同样的,也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
望着对方渐渐走远的身影,悦千千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作者之魂熊熊燃烧,这位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