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在上幼儿园时就知道,一直关心照顾他的花京院叔叔不是他的父亲,那个每年会打来一通电话但一句话都不会留给自己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在小学毕业前,他每年都要出国进行一次全身体检。偶尔的假期花京院叔叔会带他去拜访同样住在日本的荷莉阿姨,他遇见过会抱起他举高高的乔瑟夫爷爷、会摸着他的头说要做个好人的阿布德尔叔叔。
伊奇是一条狗,但能轻易地把他举起抛上半空,它很照顾乔鲁诺,因为他被乔鲁诺的父亲救过一命。
是的,乔鲁诺的父亲,几乎每个人见到乔鲁诺都会提起乔鲁诺的父亲。他们说,你和那个人很像。
那个人是谁呢?
乔鲁诺是知道的,他记得。那个人曾教过他怎么念出对方的名字——“戴蒙(Damon)”。
乔鲁诺知道他的妈妈不关心他却不会丢下他不管是因为戴蒙,知道花京院叔叔是因为戴蒙的要求才领养了他。他偷偷听到乔瑟夫爷爷和承太郎叔叔提起过,他的名字是戴蒙取的,是戴蒙为他冠以乔斯达的姓氏。
然而所有人都说戴蒙死了,乔鲁诺半个音节也没有信。
戴蒙怎么会死呢?在乔鲁诺的记忆里,戴蒙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是他从野兽的嘴里救出了他,他是唯一一个拥抱住乔鲁诺不放手的人。他会给自己念很深奥的书,会变出很多小动物陪自己玩耍,他抱着自己走过昏暗的走廊,在坏人手下保护他。
救世主理应在火刑后复活,圣经是这样记载的。
乔鲁诺自分别之日起等待了十四年,终于等到了掩面的恶魔。然而,比起自己,他似乎更在意自己的父亲。
“如果您想要搬走,我能知道您的地址去看您吗?您总是不记得吃饭,我很担心您。多一个人,去医院也有个伴。”
这小子是什么口气,是谁教他这么说话的?
我一个没把持住,直接撸下一手猫毛,大猫恼怒地给了我一爪子,自己转身跑掉。毛绒的尾巴在我鼻子前一扫而过,留下全是数不尽的猫毛,我没办法直接扯下过脑袋的被子,拉下口罩对着面壁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只猫不能留,长毛猫还是太掉毛了。
我顺手接过乔鲁诺递来的手帕,对着墙壁就是一串连环喷嚏,那只见鬼的猫还在我背后喵喵乱叫。我当即怒气冲冲对着乔鲁诺吼道:“快把那只见鬼的掉毛猫给我......阿嚏!变回去,阿嚏!”
在我连打了四个喷嚏后,猫叫声终于消失了,我随手拽过卫衣重新套上。一拉兜帽,无了,我的猫耳无了,一抖被子,全是猫毛。
“乔鲁诺你个小混蛋。”在嘲笑声中,我终于没忍住骂出了声。
胡闹的结果是下午乔鲁诺特地出门跑去买了新的被子,旧的被子上面全是抖不干净的猫毛,乔鲁诺还非不肯把卫衣缺掉的一块不回来。我满怀怨气地对乔鲁诺一柜子的开胸衣冷嘲热讽。
但我没想到的是乔鲁诺还记得他给我买新帽子的约定,他给我买了一顶有瓢虫花纹的帽子。因为太丑被我随便塞在角落根本没想过要戴,但我没想到这还能被算绑定物品一起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