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卡着脑袋,任由父亲往我脑袋上一圈圈绕绷带,原本只是找到借口不上学在家赖几天,没想到川尻君这么一下结结实实让我头破血流。喊着恐怖实际上只是磕破了脑袋,有爷爷看着我也不好意思大呼小叫,只能硬生生吃了个闷亏。
结果川尻君比我还着急,我还头晕眼花他已经先喊出声了。
闹大了的下场就是上班的父亲也被爷爷喊回来,好在伤口没严重到要被缝针的地步,稍微处理下就能自己愈合。主要是我不想去医院,只想赖在家里,只能由父亲给我包扎。
被臭骂一通是不可避免的,川尻君看着很愧疚,一直想要试图帮父亲忙。但被拒绝了。父亲的表情看起来超级阴沉。
“一个石头向你砸过来一动不动,脑子全都用在上课睡觉和想办法不上学了吗!”而且超级凶。
“对不起,我错了。”
“下次再犯。”父亲冷言冷语戳穿我的表象。
真是太残忍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就是欺骗和隐瞒吗?为什么要这样戳穿友好相处的假象呢?
“如果我现在撒娇你会原谅我吗?”我抬眼,两双同色的灰蓝色眼睛沉默对视,我认真向他发问。
吉良吉影回了一个假笑。
在这周最后一天,我顶着一头红通通的绷带去上学了,需要解释的是红色的不是血是早上不小心打翻的红药水。
特殊的造型和几天的不在线让我刚进班级就备受瞩目,尤其是我今天没打瞌睡,就连东方老师对我说话都低了三个音。刚下课打了我一巴掌的学习委员就和几个女孩堵在我座位边,为首的女孩红着眼圈向我道歉。
说不是故意打我,只是太生气失控了,末了还不忘指责我说话内容太过分。
我扫了眼走道上的老师,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向学习委员道歉,是我当时说话太过分,伤害了你诸如此类的漂亮话。说到兴头我拿出早上父亲用来哄我的糖,送给学习委员做赔礼,对方脸红通通地直接转头跑了。
剩余的女孩子拥过来问我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直到上课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川尻君似乎是因为愧疚一上午都没和我说一句话,等到中午我婉拒了好几个想要和我一起吃饭的女同学,夹着小丸子塞进川尻君嘴里。不错,还能条件反射张嘴,这不是没傻掉吗?
川尻君默默抱着便当想要远离我,我只是笑眯眯地喊他“张嘴”,然后趁机又塞了一个炸虾给他。
“川尻君总是躲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假惺惺捂住脑袋,用玩笑般的语气开口:“啊,头好痛,好想吐。川尻君完全不理我,我好心痛哇~”
果然,我这么一演川尻君就紧张靠近我,直到看到我的笑脸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
“所以川尻君要拒绝我做你的朋友吗?好难过哦——”
我拖长了尾音,趁机又往川尻君嘴里塞了块西蓝花,避免他说出我不想听的话。不过如果川尻君真的铁了心要远离我,要找下一个和心意的工具人又不一定能找到。而且川尻君连我家都去过了......过于亲密的人际交往果然很难处置。
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做出落寞的样子,无意义地从一开始数数,要到第多少个数字川尻君才会回到我的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