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尼是条狗吗?”
我龇牙咧嘴地往脖子的伤口倒双氧水,纷杂的起泡声让我心情越发暴躁。我盯着模糊镜面里的倒影,浅红色的水带着气泡从我的脖子上流到锁骨处,弄脏了白色的毛巾。
伤口在水流下开始泛白,干涸的血迹也被冲掉,我能从带着水迹的镜面分辨出清晰的牙印。
用手触摸就能察觉,乔尼那个傻x不止咬了我一次。伤口新旧重叠,怪不得他大清早嘴里会有血腥味,这家伙属狗的吗?该不会是迪奥那个家伙趁我不在家把乔尼当成小面包啃过了吧?
真见鬼。
我比划了下脖子上的伤口,咬的地方微妙,没办法直接绷带绑起来,直接按纱布可以但太过显眼。以骇人恶兽的愈合力不过一两天就能愈合,但在此前还得保持伤口空气流通,我真的不用去打破伤风吗?
“麻烦透了。”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明白自己跑出去这一趟意义何在。是专门去见见乔尼的傻逼哥哥吗?认识下他哥哥新养的狗,以免走在路上碰到了被调查出身份。
啧。
我拿着被酒精浸透的洗脸巾捂住被双氧水消毒过的伤口,急救箱里找了半天没有抗生素,还得出门买。我稍微拿东西垫了下,套上短袖,一会儿出门前再套个外套掩盖下脖子。
出卫生间前,我尝试把局部骇人恶兽化,这样能让我不大感觉到伤口。但咬痕仍存在,龟裂的皮肤也容易被人发现。我还是没忍住摸了摸我的脖子伤口处,好不习惯。
因为双氧水把原本没有感觉的伤口翻新的一遍,残余酒精唤醒了痛感,反而让伤口处的皮肤比别的地方更敏感。
要不还是拿纱布垫一下?
我把纱布叠起来比划了一下,最后困于没有剪刀,只能出来找剪刀,然而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会被噎死。出门就看到迪奥大爷样子躺在我客厅沙发上,我不悦地眯起眼。
更愚蠢的是在我看见他的瞬间,他也找到了我。
手里拿着纱布的样子太明显,迪奥一下发现了我的异常,在凝滞的空气中,他走到我的面前,触摸我脖子上的伤口。在呼吸流畅的那一瞬间,叠加的触感让我身体本能瑟缩一下。
“骇人恶兽(Scary Monsters)!”
但这不影响我给他一爪子,傻x你已经在我的射程之内了。被世界架住在我意料之内,毕竟世界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我也不爽它很久。
“他的进度倒是比我预料的更快?为什么不杀了他,你能做到的吧。”迪奥盯着我,陌生的金色眼睛里倒影着被拉长的竖瞳。“你不是很讨厌被触碰吗?怎么这种时候手下留情了呢?”
在这个逼又想对我动手动脚前,我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虽然这点距离有胜于无,但只是作为表态足够了。
“你喜欢他?”迪奥的语气变得阴森,他的眼睛逐渐转向危险的血色。
世界倒是看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我甚至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打工替身的麻木感。
“你有病吧,我干嘛要喜欢一个男人?”
为了钱倒不是不行,但乔尼的钱烫手,他敢给我都不敢收。尤其是才见过他哥哥发现他亲哥一如既往的违法乱纪后,我可没准备现在就收乔尼的买命钱。
“那你为什么不杀掉他呢?”
就算我是傻子我也大致察觉出了一点迪奥的异常,他好像一直很讨厌乔尼。从第一次单独见面他就在我面前说乔尼坏话,这人该不会喜欢乔尼吧?